“我监控Mead的任务结束了。”
安室透有点讶异,但也没怎么意外,毕竟Hiro其实和他一样,不可能一直待在一个关系户身边。“有接到新的任务么?”他问。
“Gin让我待命。”绿川真心不在焉地说,他找Zero出来当然不是为了自己的处境,简单地聊了两句表明自己一切都好后,便直入正题:“记得上次我跟你提过的新出医生吗?她遇到点意外。你知道前段时间警视厅的入侵事件吧?”
不待安室透询问,绿川真就将那天晚上新出千晶的遭遇复述了一遍。
警视厅的入侵事件对外秘而不宣。但事发当天警方追踪入侵者时弄出的动静不小,为了避免公众注意到造成“交通事故”的真相,警视厅故意放出私人金库诈骗案的消息,纵容或者说引导媒体的质疑——有争议就有关注,有关注就能转移公众视线。
而警视厅内部关注的焦点,自然不是这起金融诈骗案,哪怕它涉及金额巨大。毕竟受害者都只是普通市民,相较而言警视厅遭到入侵,才是让警方颜面无光的恶性事件。这等对全体警察的挑衅行为,让各级警察同仇敌忾,人人都想尽早抓到入侵者,挽回丢失的尊严。
可是当安室透听到绿川真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事发当晚接到联络人的紧急通讯外出,帽檐下的俊容顿时脸色发黑。
“等一下,你说什么?你的联络人让你利用卧底身份去搜集入侵者的情报?”即便努力压低了声音,他的愤怒也显而易见。“这不属于你的职责吧?和你没关系吧?”
“怎么会没关系?这件事要真是Curacao干的,我在组织里卧底,那当然就——”
“你是在得知那位新出医生的遭遇后,才判断出对方可能是Rum的手下Curacao,这件事可能和组织有关——但那之前呢?”安室透的语气近乎严厉的质问,“你也知道你在做卧底,你现在是Scotch,不是公安部的诸伏警官,追查入侵警视厅的犯人根本不在你的职责范围内!要么,是你的联络人自作主张,要么,就是警视厅公安部内有人为了立功滥用职权!”
虽然都被称作公安警察,并且在同一组织卧底,但他和幼驯染一个在警察厅一个在警视厅,卧底的目标一致,但起因并不相同。
降谷零的任务是由警察厅警备局委派的,源于这是一个跨国的地下组织,它的非法活动牵扯到多个国家多位高官乃至多个财阀,可能会对日本国家安全造成危害。而诸伏景光这次的任务是由东京警视厅授命,因为组织成员在东京地区活动频繁,涉及多起出境走私和暴力案件,才派遣他进行卧底调查。
而对于警视厅入侵事件的调查,在当时没有明确指向与组织有关的前提下,怎么都不至于下令给在组织内卧底的公安警察协助追查。
即便安室透在事发当天与上司通话,接到的任务也是为了隐蔽调查那份涉及高官的会所宾客名单,只不过在发觉入侵警视厅同组织有关后才做了调整。而Hiro的联络人,完全没有权力给他这样的命令!
绿川真闻言好半天没吭声,半晌才冒出一句:“抱歉。”
安室透双手重重地捂了把脸,“为什么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甚至听上去有点冰冷。
“抱歉让你担心了。”
“……你知道就好。”安室透抬起脸,目视前方,紫灰色的双瞳里流露出无奈之色,他叹息似地吐了口气,“这就是你所谓的‘一切都好’?你要气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