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见怪,我之前一直在法国工作,对日本的律师行业并不怎么了解。现在日本的女律师都像您这么厉害吗?”本多吉良嘴角含笑地夸赞道:“不仅被炸弹犯挟持都能保持冷静,观察力敏锐到一眼能发现保安经理藏在身上的窃听器,身手好得让坂口这种体型的男人都没有逃跑的机会。您如此出色,来我们警视厅也一定会出类拔萃。”
“……您过奖了,本多先生。”山崎云雀面不改色地说道。
“所以您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您怎么知道坂口经理的口袋里有窃听器。”
“他的窃听器是市场流通的型号,体积也就比手机小一点,只要稍加留意他的衣服口袋,就能看出点问题。那不是什么特殊装备,比不上你们警用设备,我工作中接触的一些侦探,也用过类似的东西。”
“但您一眼就联想到了窃听器。”本多吉良用赞叹的语调说。
“您不信?您刚才还称赞了我的观察力。就好比我还观察到,您可能并不是日本人,也并不该称呼您为‘先生’。”
下一秒,一把枪顶在了她的太阳穴。
“我收回前言。优秀的律师除了能说会道,也懂得保持沉默。这方面显然你还不够格。”“本多吉良”另一只手把持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平和的语调透着一股寒意。
“您不也因为对我产生怀疑,而出言试探吗?”山崎云雀表情不变地说道。
本多吉良冷哼一声,“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最好的保密方法是什么?我可以给你十秒想想遗言。”
“您不会开枪。”山崎云雀听着对方打开保险栓的声音,笃定地说,“至少现在不会,在我满足您的好奇心之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您还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您不是本多先生的吧,Vermouth大人?”
“咔嗒”一声,是手枪扳机扣下空弹的声音。
顶着本多吉良外表的贝尔摩得收回枪,声音一变,用一种慵懒却又不近人情的迷人语调问:“你是组织的人?‘山崎’就是代号?”
“是的,我是Yamazaki。”
“你在这里是Gin的任务?”
“原本只是巧合,后来接到了Gin大人下达的指示。”
贝尔摩得心里嘀咕了一句“真是兴师动众”,面上保持冷淡地问:“那么,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
“您可能没注意,您从警察中间走过避免身体碰撞时,下意识地避开了胸部一侧。您上车的时候下意识调整坐姿的动作,让我怀疑驾驶座和方向盘的距离不处于您熟悉的位置,这可能不是您的车。还有以警视厅官僚的效率,不会在今晚就能确定召开发布会的公关策略,但您身为警务人员并未对我显而易见的错误提出异议,而是回避了回答。”
“只有这些,你就确定是我?”
“我只是产生了一点怀疑,想起曾经在组织里听闻‘千面魔女’的传言。所以正如您试探我一样,我也想试探一下,就算认错了也不会有损失。毕竟不管您是谁,既然伪装了身份,就算想要灭口也不可能在大路上直接动手。而只要您不直接动手,我就有机会脱身。”
贝尔摩得“呵”了一声,用极为动听的女声嘲讽道:“看来Gin的手下也不全是蠢货。”显然她不想承认居然被人一句话轻易诈出了真身,即便对方是组织的代号成员。
“Gin给了你什么的任务?”
“Gin大人要求我保证Mead的安全。”
“Mead?”贝尔摩得语气古怪。
“您认识Mead?您知道他安全撤离了吗?”
“不知道,你可以问Gin。”贝尔摩得不怎么在意地说。其实在塔下听到那些人议论天上看到的人影,她就猜到是谁,那人向来身上稀奇古怪的东西多。
山崎云雀听她的语气却是心中一定,可以确定蜜酒没事了,以及——
贝尔摩得对蜜酒应该相当熟悉。
据她所知,贝尔摩得是拥有等同干部权限的核心成员。加上白兰地和琴酒对待蜜酒微妙的态度,普通代号成员会有这种待遇吗?
这也让她更加确信,蜜酒的身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