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腰部发力,在半空中强行扭转姿势,一把拦住加茂佑的腰,一脚蹬上墙壁,借着反冲力强势地将她从无数的黑色捕手里抢了回来!
吞噬天逆鉾的发丝已经蔓延到了链锁的一半,加茂佑没想到他会不大商量直接强行破局,只觉得自己被钢筋般的手臂箍着莫名其妙就飞到了半空中,很给面子地惊叹了一声。
“劳驾,跟它们打个热情的招呼。”禅院甚尔懒洋洋道。
加茂佑配合地合起手掌,在半空中露出一个很恣意的笑容,全靠自己腰上的手臂支撑着,朝前后左右一通狂轰滥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啊啊——!”
在漫天的爆炸产生的粉尘里,大火终于连成了片,发丝变成灰烬的同时,小女孩的惨叫也同时响起,由于太过惨烈而显出了非人感。
加茂佑掏掏耳朵,被禅院甚尔重新放回地上。似乎是在警戒不知何时还会出现的头发,禅院甚尔的手依然虚虚地搭在她的腰侧没有离开,属于另一个人的热量隔着薄薄的布料源源不断地向加茂佑传递过来。
“小妹妹,感觉你是有智慧的哦。”加茂佑敲敲地板,“要聊一聊吗?”
“它都不知道从这个传说里诞生多少年了,你这么称呼不大礼貌吧。”禅院甚尔挑刺道。
加茂佑从善如流地改口:“对不起,奶奶,可以出来见见我们吗?”
然而,属于小女孩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就仿佛刚才的哭声与惨叫都只是幻觉而已。
“这样称呼女性,对方会不高兴的吧。这种年代的人最忌讳自己被喊老了啊。”
加茂佑挑眉,转身望向禅院甚尔:“甚尔好像对怎么讨女人欢心很有自己的见解呢。”
后者也学她的样子挑眉,毫不示弱道:“怎么?你也想体验一下?也不是不行,但对象如果是你的话,得加钱。”
加茂佑“哈”了一声,抬脚故意在禅院甚尔脚背上重重地踩了过去,插兜往外走去。
“其他地方不用看了,我们去找孔时雨。”
孔时雨其实没有遭遇想象中的袭击,那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也没有。遭遇不幸的另有其人。
出事的啤酒肚男人家的孩子,大一点的那个九岁,小一点那个六岁,哥哥经过母亲同意后带着妹妹出去吃关东煮,不知为何偏离了他们原定的目的地,然后又直愣愣地在红灯下连穿三个十字路口,带起一片急刹车声与喇叭声,可他们连头都不回——
孩子们在第三个路口被来不及刹车的货车卷入车轮底下,现在已经被送往医院,死生不明,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男人正是收到了医院的通知,才不顾孔时雨的阻拦,跑到了城市另一头的医院里,瘫软在ICU外的地上,掩面痛哭。孩子的母亲到得比他早一些,被这种意外打击得双目涣散,只是神经质地紧握自己的双手,死死盯着“手术中”的红灯。
孔时雨在一出事就及时给别墅里的两人打了电话,但他们却始终没有信号。
加茂佑在了解到情况后立刻让黑川美香去搞来了路口监控,监控下那两个孩子的肢体明显僵硬而不正常,她看了一会儿,搓掉了手上的鸡皮疙瘩,递给禅院甚尔,问他能看出什么。
“他们走路姿势不对。正常而言应该是跨带动大腿,大腿带动小腿,但他们...”禅院甚尔又让视频放了几秒,手指点上监控中两个孩子的脚踝,“他们却是脚踝先向前突出,然后带动小腿,最后带动大腿和上半身,就像有人抓着他们的脚让他们往前走一样。”
加茂佑和禅院甚尔对视一眼,前者现在已经清理掉身上的黏液,但依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恶寒。
“我说呢这股违和感...”加茂佑嘟囔着。
他们的动静吸引了啤酒肚的男人,那人再也顾不上之前他看到的加茂佑与禅院甚尔有多诡异,忽然怒气冲冲地扑了过来,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能解决吗!!”他崩溃的质问引起了一些护士与病人若有若无的关注,“为什么现在是我的孩子出事!你们说啊!你们滚啊!!”
禅院甚尔皱眉,把自己的膝盖强硬地从男人的手指里抠出来,加茂佑则平静地回应了他的怒吼。
“你应该心里有数吧,就算不是今天,就算躲过了今天,也还有无数个足以杀.死他们的时刻。你确定要让唯一能解决问题,让噩梦就停止在此的人离开吗?会有麻烦的人是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