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自己面前。
经纪人直接把他推上去:“上车,我们回家。”
羡在冷得颤抖着身体,坐在软乎乎的真牛皮坐垫,百万音响播放出来的纯音乐舒缓治愈,和自己从垃圾站捡来的音响存在不可跨越的鸿沟。
这实在是太不真实了,自己是在做梦吗?
经纪人让他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先不说潮湿阴冷了,就这一身脏兮兮的污泥,羡在自己都感觉是在玷污豪车。
他裹着递过来的毛毯,空调的暖风吹过来,自己手上的冻疮特别痒,忍不住挠了几下。
豪车开进庄园,灯火通明,两排佣人站在大门口迎接。
羡在却突然感觉一阵阴风,心想可能是自己被冻的。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肩背挺直,脚下步伐沉稳,走路生风,穿着黑色中山装,手上戴着金丝楠木的手串,还有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看起来精神抖擞,报名参加老年人百米冲刺应该能稳居第一。
经纪人:“张大师,你帮他看看这胳膊。”
张大师一番检查过后,盘着手中的串珠,颇有两番高深莫测的高人之态:“是脱臼了,问题不大。”
羡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位身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锃光瓦亮的地板砖。
地板缝那金闪闪的,看起来好像是金子啊!
羡在曾经在工地混迹过一段时间贴地板,一看就知道不是美缝的泥胶!
张大师“咔嚓”一下把胳膊重新接好。
“嗷呜!”羡在龇牙咧嘴,眼泪飙升。
羡在忍着疼,同时确定这不是梦!
张大师处理完毕,接着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这两天胳膊不要活动幅度太大。
经纪人临走之前,和他说回公司处理原身今天闹出的幺蛾子。
羡在被佣人带到浴室,目测100平方,比自己那狗窝大了十倍!
这是浴室?
都赶上泳池了!
“夫人,洗澡水已经备好了。”佣人神色紧张小心地说。
羡在大手一挥潇洒道:“你们都下去吧。”
女佣们好像如释重负,同时都松口气。
“慢着……”
羡在突然转身,女佣们心里咯噔一下,这位变态的男夫人又想以什么借口惩罚她们?
羡在捂着自己的肚子:“快点给我准备一份豪华大餐,只要荤的!”
他天天吃馒头咸菜,偶尔奢侈一把吃着泡面还是袋装的,嘴巴都快没味觉了!
羡在不认识化妆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但肯定价值不菲,找出来洗面奶,搓了两遍才搓出白色泡沫,清理干净污泥。
他打量着自己的脸,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束冠长发马尾,额前凌乱着几缕头发,沾上水后紧贴着白皙的皮肤,像是在剔透润泽的羊脂白玉上。
那双眼睛最为勾人,睫毛又长又密,天然形成眼线,眼尾狭长,瞳孔灵动温润。
他嘴角轻微上翘,红唇齿白轻吐一段话,瞬间把鲜衣怒马的青年踹下马:“这张脸下海挂牌,那就是夜店头牌!我真是帅爆了,哈哈哈哈……”
这是自己的身体,属于身穿。
他也没想原身跑哪里去了。
羡在完全沉浸在暴富的喜悦之中,哼着小曲,把自己清洗一遍,然后躺在浴缸,端着佣人准备好的红酒,慢慢地品尝,嘴角咧着地笑容都快到耳后根了。
哈哈哈哈……
老公有钱有颜不回家!
做梦都不敢那么爽!
这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羡在把身体扭成蚕宝宝,忍着哈哈大笑,憋得脸色通红,美滋滋地泡完澡,裹着浴袍回到卧室,拿着吹风机把长头发吹干。
原身最近接了一部古装剧,因为嫌弃戴发套很麻烦,干脆让发型师给自己接了长发,羡在的头发却是货真价实长出来的。
他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照片,还好自己这钛合金狗眼有着x光的本领,透过那这大红大绿的服装和影楼风的妆容,根据骨像确定这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实在太辣眼睛了!
难怪被网友戏称“古装第一丑男”。
羡在走出庄园观察下自己的豪宅,全部都是金闪闪的,能用黄金的地方就绝不用白银,就连刚才上厕所的马桶圈都镶金边,简直要戳瞎自己的双眼,一股暴发户气息。
羡在忍着拿小铲子撬地板砖美缝是不是金子的冲动。
这里面的空气中都充满着金钱……不对,是朴实无华的气息!
他沉迷其中,一时间都没想起来刚才走的路线。
然后越走越不对劲,等反应过来时,四周都是枝繁叶茂后的桑树,连声鸟叫都没有。
庄园太大,自己迷路了……
古有住宅“前不栽桑,后不栽柳”的说法,这是风水学上的忌讳。
他心里有点好奇为什么那么多桑树,爬到一棵树上面,想从高处看清怎么走回去。
庄园坐南朝北,按道理来说一般家庭住房都是坐北朝南,向南不仅采光好,在风水上提升房主人的运势聚财,平衡阴阳生气。
进门的喷泉是活水却透露着一股死气,中间的三根长柱矗立,别墅修得像坟包,看起来像是在上坟烧香。
周围的道路按照五行八卦布局,但是却把生门改成死门,哪有活人走死门的。
这千万豪宅他妈的不是给活人住的啊!
难怪之前进来的时候感觉到阴风阵阵。
原身是得罪谁了?
怎么有人在这里摆邪恶的阵法,住在这种地方不会被全网黑才怪。
等他重新走回去,刚进到客厅,就听到老妇人着急的声音。
“乖乖哟!棠棠这体温都已经42°了!”李妈看着体温枪上面的温度,心疼地把崽子抱在怀里,对张大师毕恭毕敬地问道,“这次的偏方啥时候能见效啊?”
“不急,一个小时就见效了。”
张大师把手中燃烧的符纸,放进一碗水里,用着手指搅了几下。
那黑乎乎的水,先不说好不好喝,一看就是喝完要坐在马桶上过夜的。
崽崽躺在李妈的怀里,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脸色红彤彤的,面上明显是有抗拒,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猛烈地咳嗽颤抖。
周围的那些佣人们则是见怪不怪,没有一个人说小孩子发烧要送医院打退烧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