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生,至少到目前为止,总是在被别人裹挟。
“松儿,”叶老师揉揉孩子的脑袋,“你知道老师为什么要看你的听课记录?”
程松直摇摇头,没有说话。
“老师要看,是因为你说你要回三中当老师。你在这边的学校实习,是很珍贵的经历。老师知道你很辛苦,但也希望你能好好学,看看优秀的老师是怎么上课的,并不是一味想给你增加负担,你能明白吗?”
那为什么一上来就要问我听课记录呢?程松直有些憋闷,却灵光一闪,好像知道了老师的意思,一时之间顾不得姿势,翻身起来看着老师:“那,如果我说我没有听课记录,但是我真的认真听了学了,老师会相信我吗?”
叶老师笑笑:“当然不会。”
程松直的心瞬间跌倒谷底,正失落着,又听老师道:“但老师会问你,你学到了什么,只要你能说出来,老师就会知道,你没有浪费时间和机会。”
“真的吗?”程松直有些不敢相信。
叶老师有点无奈,摇摇头:“都多大个人了,还像小孩一样。你长大了,老师也不能天天陪在你身边,学习是你自己的事,你有自己合适的方式,这是很好的事,没有听课记录有什么要紧,值得你这样骗老师一回?”
“我……”
“自己说该不该打?”
程松直闷闷地点点头,又趴了回去:“老师,我错了,您打吧。”
叶老师拿着藤条点点小孩的臀尖,道:“实习听课的事另说,今晚只打你五十下,罚你撒谎这一条。”
这个没得洗,程松直也觉得自己该打,立刻乖乖跪好,还朝上撅了撅屁股:“知道了,我以后不敢了。”
坐着不好发力,叶老师干脆站了起来,道:“从小到大,回回都说不敢了,可每次都有新的错犯,是不是要老师一辈子跟在你身后打你屁股?”
程松直霎时红了脸庞,可突然间想起师爷说的话,觉得如果老师一辈子打自己,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啊!不过他可不想跟老师说这个,只是沉默着。
叶老师在他臀上轻敲两下作为提醒,随后高高扬起藤条“啪”一声抽了下去!
“啊!”程松直疼得眼前一黑,忍不住叫出了声。他很久不挨藤条,有些忘了这细细的东西到底有多厉害,只是猝不及防间皮肉猛然一紧,尖锐的刺痛迅速下渗,逼得他顿时攥紧了拳头。
白皙的臀上很快浮现出一道红色的棱子,不到一指宽,横亘在两瓣屁股上,跟周围的白嫩肤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叶老师虽然老了些,可罚起人来还是和当年一样虎虎生风,看着眼前的红痕,半点心疼都没有,再次扬起藤条“啪”地抽了下去,又叫程松直喊出了声:“啊呜……老师,好疼……”
“你这是废话,谁挨打不疼?”叶老师蓄足了力,猛地抽下藤条,程松直“嗷”一声,差点咬掉舌头,只觉那细细的藤条带着韧劲,把自己的皮肉抽得黏连起来,疼痛从伤痕处慢慢往外往深扩散,让他四肢百骸都一同感受着这折磨的痛楚。
“啪”“啪”“啪”,藤条着肉声响亮地回荡在拥挤的房间里,程松直每挨一下就咬死牙关,握紧拳头,甚至连小腿都忍不住踢蹬,耳边炸响和身后撕裂般的疼痛也没办法阻止他胡思乱想:到底是谁家小孩有这种待遇啊?都二十岁了,怎么还要挨打?
只是想归想,程松直可半个字都不敢说,就连挨打的姿势都摆得标准,一点不敢动弹,偶尔在疼痛驱使下挪开一点,也要立刻挪回来,好方便老师责打。
简直乖得要死。
唯独苦了身后那两团肉,在藤条的肆虐下,棱子一道加一道,很快铺成一片,薄薄地肿起一层,红彤彤的,十分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