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烽回到会议室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少了许多。

就算留下来的演员，也多少收到郑导的“言语洗礼”，大部分看上去都有些失落。

“哥，怎么样？”

古振峰看多了年轻演员笑着出去哭丧着脸回来，也变得有些紧张，问话的时候表情略显忐忑。

“进复试了。”朝烽不想逗他，如实道，“但我们确实也被郑导批评了。”

“怎么回事？”古振峰是个聪明人，立即就猜到几分，压低声音道：“跟你同组那几个搞砸了？”

“郑导气场很强，他们一上台就很紧张，就连之前有演戏经验的都说话磕吧。”

其实说到这个，朝烽也是有点疑惑的。

一般普通人不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但郑导又的的确确是人类，不是别的什么外星种族。

这就奇怪了。

“气场很强大？强大到所有人紧张……”古振峰摸着下巴，眼睛突然一亮，把朝烽拉到角落处，“难道郑致远也有异能？”

朝烽有点懵。

“有人异能是气场强大？”

他作为一个神兽，还存在许多知识的空白区。

“异能分很多种的，力量型，技能型，精神力型。”古振峰一本正经科普着，“而精神力类型的异能又分很多种，并且还分强弱。并非所有拥有精神系异能

的人都能控制别人。有些人有强大的专注力，能量场也是精神系异能的一种。”

解释得清楚明白，朝烽立刻就懂了。

“郑导应该属于能量场很强大的那类，这让他散发天然的威严，在自己的领域很容易成为上位者。”

“聪明。”古振峰打了个响指，“能扛下郑导气场的演员必定有强大的精神力，这样的演员不成功都很难，比如你。”

马屁突如其来，搞得朝烽喷笑出声。

“你小子，就会吹彩虹屁。”

“我说真的嘛。”古振峰掰着手指开始计算，“郑导的能力完全不输给他的能量场。他带出来的演员，好几个都拿了视帝视后，还有人转型演电影也拿了影帝，你就说厉害不厉害。哥，你要是被他选上，演技也必定突飞猛进，到时候说不定也能拿奖。”

“确实厉害。”但朝烽的关心点却在另一个方面，“联盟有异能的居民大概多少？你们单位统计过么？”

“没有明面统计过，但至少有这个数。”古振峰举起一只手。

“五十人？”

古振峰摇头。

“五百人？”

古振峰还是摇头。

“……”朝烽顿了顿，试探开口，“五千？”

古振峰点点头，“应该至少有这个数。”

朝烽的脑子转飞快，“这么多有异能的人，如果把他们的力量团结在一起，再加上联盟官方的力量，别说其他星球，机械星人也会忌惮几分吧？”

“谁说不是呢。”古振峰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眼神一秒变得沧桑，“可现实是大家都觉得自己有本事，互相看不惯，很难把他们团结到一起。实不相瞒，这件事我们单位曾经努力了好几次，每次因为各种原因失败。”

原来几十年前联盟还有异能人士的管理机构，而古振峰现在工作的特别事件管理小组的前身——特别事件管理局就是这个结构。

特别事件管理局每年会组织能人异士们欢聚一堂，切磋琢磨。但出了一些内斗的事情，搞了几次就废止了，管理结构也解散。自此异能人士成为一盘散沙，分布在各地。

朝烽沉默了。

人类聪明，但人类有时候又过于聪明。

有些顽疾，拖到星际时代竟也没有改善。

但是……

“能内斗得如此厉害，绝对少不了外部的挑拨离间。”朝烽沉吟道，“有人不希望他们团结在一起。”

古振峰点头，“用脚趾头能想到是哪几方势力在里头搞破坏，可惜我的前辈也好，联盟官方也好，都没能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时代在进步，万事万物都在发展。”朝烽拍拍古振峰的肩膀，“说不定某天一盘散沙也能汇聚成坚固的城堡。”

“真的吗？”古振峰半信半疑，“我怎么觉得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