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人认为自己受到了胁迫,往后退一步:“那,那,那怎么清楚,你们是上台打斗,又不是上台测算法力。”
夏探竹表情阴沉沉的,尖亮的犬牙搭在唇角,墨色发丝散落向前,压低声音说:“我一个能打你十个。”
“晚上的时候……别一个人走路。”
摊主大退一步,慌张的指着夏探竹:“她—她—她威胁我!”
夏探竹站起身来,端庄肃穆,正人君子的模样:“莫要胡说,我何时威胁于你。”
“分明是你不认账,倒来倒打一耙,若是如此诚信,还在这开什么摊位?”
夏探竹声音清亮,音调颇高,很能引人注目,她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引起了些反响,周围渐渐有人看过来。
摊主火候不够,性子也急:“你看看这账目,你自己压的自己输赢,我们怎么给你算。”
夏探竹声音更洪亮,气急败坏的样子:“这名字都不一样,我何曾押过自己的输赢?”
摊主简直不敢相信她这么一本正经的睁眼说瞎话,低头一看,却发现姓名确实变了。
“这……”
“你用的什么招数改了我的账目?”
夏探竹又变了个样子,面色红润,羞恼至极,还带着点怯懦:“你又来倒打一耙……”
尾音压低,带着点委屈。
摊主往周围一看,都看见有人压着手里的刀和剑了,就差没直接出鞘,一刀捅死他。
罢了,认栽吧。
“行行行行行,你小点声,我给你办。”
夏探竹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递出这摊位给的凭证:“这是我友人给我的。”
摊主黑着脸的拿出了一小兜上品灵石,递给夏探竹。
夏探竹收好,绽放出了一个微笑,决定冰释前嫌:“谢谢你,磕巴摊主。”
摊主表情有些狰狞:“不—客—气!”
夏探竹迅速的瞥了他一眼,确实磕巴。
又是夜半时分,夏探竹和夜半可能有什么感情,一到了这个时辰,她就总想去干点什么。
但今夜平安无事,她也不能因为心痒就把隔壁的季长青揪出来,打一顿。
但这个倒霉蛋是必须要有的。
于是她整理好衣服,用着自己新捏的面貌,想跑到长河入海门附近逛一圈。
看看能不能随机撞上点倒霉蛋,补充一下她最近缺少的库存。
这也叫——打打野食。
月亮高悬于漆黑的夜空,正是在长河入海门的山脚,山林起伏层叠,树影幢幢。
此地若非有宗门镇场,只怕是个抛尸的绝佳地点。
夏探竹开了青瓷诀,隐身于山林之中,在树梢上来回飞掠。
再往前行三里,便是长河入海门的后山了。
而那秘境,也就在后山。
这树林里安静的不同寻常,就算是夜半,也不该连个值守的人影都寻不着。
夏探竹更加小心,夜行衣在行走间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几不可闻。
她正想往下一个树梢掠去,却忽然听到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是肢体缠斗的闷响。
而且……就在脚下。
夏探竹立刻向树下看去,有两个人从不远处掠了过来,是在缠斗,其中一人的嘴不知道被符咒封住了,发不出声音来。
夏探竹不敢轻慢,凝神细看。
是一个长江入海门的弟子,身穿着宗门服,浅蓝色的,腰间悬挂的剑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剑囊。
另一人则是一个小姑娘,穿着深色的衣裙,十四五岁的样子,容貌昳丽,像一个洋娃娃。
从方向上来看,他们好像是从后山那边飞出来的。
并且……还在努力的向外飞?
这是什么,拐卖幼儿?
夏探竹来了兴致,觉得这趟算是来对了,立刻跟上他们的身影,也向外走去。
他们最终停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这里离长江入海门已经很远了,在这路上,夏探竹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就是这宗门弟子身上的配饰,边跑边被那小女孩往下扔,几乎被扒了个差不多。
夏探竹跟在后面捡了一溜,储物袋里揣了不少东西。
她也不担心具体是什么器物,反正储物袋这种东西自带功效,可以切断低阶法器与主人之间的联系。
从这弟子的行为动作来看,他身上够呛能有中阶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