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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八零断绝情爱,事业蒸蒸日上 > 第2章 谈心

第2章 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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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之后又委屈巴巴地看她,“我还不会写信。”

宋明韵本想着这关算是暂时过了,这会又有点哭笑不得,还是个不认字的孩子呢。

“那,你说我来写,今年上了小学冰糖就可以自己写了。走吧,奶奶等我们吃饭呢。”

王家的晚饭,拍黄瓜,馏好的窝窝头,棒子面熬的粥,还有中午本地人叫‘糊涂’,有的也叫‘白饭’。

明韵婆婆会做饭,只是从老一辈那儿学来的简单手艺,家常饭。可人家做出来就是好吃,粥浓稠适度,就拍黄瓜也比她做出来的好吃。

宋明韵在国营饭店当服务员,经常能带肉菜回来。

这时候的服务员事少钱多福利好,绝对的好工作。

明面上的福利是吃的好,每个月粮票肉票布票给的比绝大多数厂子都给的多,就连稀缺的工业票罐头票都偶尔能发一回,时不时能带点东西回去,主要买吃食也是内部价。

暗地里嘛,出门一说自己是国营饭店的,别人羡慕的目光能把你淹了,多少人套近乎,就为了下次来能吃上好供应。

可谁能想到,国营饭店也能关呢!老一辈儿人心中,工人是铁饭碗啊。

进工厂,当工人,有粮有衣,逢年节有补贴,生老病死有人管。

86年厂子不允许接班的政策就出了。刚开始,大家热闹好一阵儿,发现影响其实不大,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影响,于是也没几个人在意这件事。

可这都是国营厂子要改革的预兆。

朝安发展的慢,风吹的也慢。慢,那也是迟早的事,或早或晚。

现在是87年,还有三年时间,朝安县“打破铁饭碗,取消大锅饭”的口号就喊得震天响。

对效益好的厂子影响不大,效益亏损的厂子那就裁人,精简“富余”人员。

什么“合同制”、“大考核、大评议”,不再养着大批闲人、懒人,庸人和散人了。

宋明韵待的国营饭店也随大流改制度,本来饭店效益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中不溜。店里本来人就不多。饭店裁人,经理、做饭的师傅,还有服务员。

统共两个服务员,91年宋明韵被买断工龄,“光荣“下岗了。

吃完饭,宋明韵带两个妞妞去厨屋里间洗漱。

王家是一层的自建平房,五间屋带院子,主屋坐北朝南。

堂屋右边是赵舒在住。

左边两间,是后来打通的,宋明韵一家的屋子。

还有一间就是厨屋,屋门朝西。里面隔了个小间,装了淋浴头,接着房上的大黑水桶。

白天装满水,等到太阳落山这段时间,水都是热的。夏天用着方便。在这个年代算是方便,跟热水器比还是差点。

把自己跟娃换洗下来的脏衣服扔进盆里,宋明韵很想念洗衣机。

前几天宋明韵打听了一下洗衣机,贵的嘞。

最便宜的也要三四百块钱,就这还有市无价,还要凭票购买。

朝安县本地供销社没有这种大件,要想买,得去省城的百货商店,提前摇号。

宋明韵手头三千块钱,小两口的工资加上……王礼的抚恤金,不是不能买。但不好买,买了也会被人说道。

朝安县有洗衣机的人家一只手都能数出来。她一个普通工人,张扬只会坏事。

宋明韵把盆里的水泼到院子墙角,拧干衣服,挂到院里的绳子上。

她走到赵舒门前,从门缝不见光亮,但她知道人还没睡,轻敲,“妈,躺下了嘛?”

一片寂静中,她听到拉灯绳的声音,赵舒开门,“进来吧”。

两个人坐在床边,“妈,我来找你聊聊”。

明韵看着赵妈,又看向地面,语气平和,“王礼走的突然,我们谁都没想到。就在这之前,我们刚聊过未来的规划。他说队长袁哥很欣赏他,队长快调走了,暗示他有希望接任队长,从王副队变成王队。到时候,他的工资还会涨。他说发了工资要带一家人去省城拍一张全家福,一人再来一张单人照,还要一家人去电影院看《芙蓉镇》。他希望妈能过得更好一点,吃喝不愁,享上他的福。”

赵舒的眼里还是起了波澜,王礼的爸在他10岁的时候没了。她没改嫁,带着孩子不好过,也过下来了,儿子娶了媳妇有了闺女。眼看日子是越来越好,结果……

她的儿子从小就孝顺懂事儿。做饭刷碗洗衣服上学,打几岁起她都没操过心。儿子读完中专,给分配到公安局,隔了两年和明韵确定了关系。

一转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她也老了。

“是啊,孝顺,我家王礼孝顺,享福。”赵舒说着说着,就带上了哭腔,“明韵,你说他怎么走这么早啊。他怎么舍得的啊。”她娘,他媳妇,她闺女,他是都不要了呀,留我一个老太太在这儿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妈,您别激动。你一哭,我也想哭了。我们活着的人得朝前看,冰糖和荔枝还小呢。我白天是认真的,我不改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王礼的工作他单位给调了一个文职,您想去就去,不想去咱就给卖了。我给您养老,让您享上您我和您孙女的福。今天下午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王礼要是能看到,一定也希望您好好生活。咱娘四个,好好过,中不中?”

“妈,您给我个准话!”

赵舒又哭又笑,看着她良久不说话,“中,明韵。”

宋明韵心里的石头稍稍放下来点,赵舒白天的状态太不对了。还好还好,人还是要有点事儿做才不会想东想西。

等眼眶红肿的赵母躺下,宋明韵回了自己屋。

还没进门,就听见俩孩子搁那儿嘀嘀咕咕。

她看了看堂屋的座钟,八点半了。这是老式的座钟,整点报时,几点响几声。

这座钟二十来天就得拿东西给它紧紧,不然就不走了,费事得很。

她推开门,享受到两个孩子同时转过来的头和视线。

她一把扑上床,倒在两个孩子中间,一手一个小宝贝,“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孩儿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大灰狼来抓不睡觉的小孩了”。

两个小孩立马闭上了眼,身子一动不动——装睡。

只是她看到,荔枝的眼皮子动来动去,睁开了一只眼。

和她对上视线,小的立马捂着嘴咯咯的笑。

冰糖也睁开了眼。先睁开一只眼偷瞄,发现妈妈和妹妹都盯着自己,摆烂式的都睁开了。

宋明韵笑得无奈,跟小孩子在一起觉得快乐都变简单了。

一时间,屋内充满了快活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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