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决被苏岑拉回了榻上,他三两下就将早已乱七八糟的衣裳全都脱了,不甚明亮的光线下,整个人都散发着热意,满身都染着红,他抱着裴决,一边亲他一边说道:“裴决,天地为证,你情我愿,事后无悔,就算你以后……”
“我明日就去找伯母。”裴决忍到现在,此时被他这样抱着,若还真能做下如柳下惠一般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他哑着声音:“你搬过来。”
这是个肯定句。
苏岑笑的得意又开心,感觉到他的手又碰上了他的皮肤,就克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药效又开始发作了,但他也没去想,伸手就去扯裴决的腰带。
“你身上有伤,别动。”
裴决安抚地亲亲他,自己伸手去解开了腰带。
看着他衣衫散落,苏岑滚了滚喉咙,忍不住问道:“你会吗?”
裴决却是沉默了片刻,将床榻最里面的一个小盒子掀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赫然就是那天苏岑和春.宫图一起带来的小瓷瓶。
苏岑惊讶了一瞬,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就将人拉了下来:“好你个裴相,表面上说不要,连图都不准我看,私底下自己却还做了准备,老实说,那图册你是不是也看了?”
他只是开个玩笑,可没想到裴决犹豫了一瞬,竟然说道:“看了。”
怕他会疼。
苏岑感觉体内的火又烧起来了,他觉得不是药效,这就是裴决在勾他。
绝世美人贺曼青多少次的引诱都没能让他多看一眼,可裴决只要一句话,不,一个眼神,他就能扑过去。
苏岑舔了舔嘴唇:“要不要给你弄点酒来喝?”
裴决的目光再次看过来,像是一把火,要将苏岑整个都点燃。
而此时裴决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脱的只有一件里衣,那衣带也是散开的,宽阔结实的胸膛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苏岑看得眼眶发红,胸中有火,更加确定他就是在勾他。
他也上勾了。
“不用。”裴决俯下身来,说话时浓烈的气息扑在苏岑脸上:“我得清醒着。”
苏岑毫不客气地上手,将他身上最后一件衣裳也扯了下来,有一种奇特的,撕开面具的兴奋感:“好,那你就清醒着,我们把所有的图都试一次。”
裴决被他的话逗得想要咬他,眼睛都红了,他不再说话,沉默地,尽责地吻到他的身上。
因为他刚才给他做的事,现在只要裴决碰他,他的脑子就克制不住回想起了刚才的感觉,整个人都在他手里不受控制地想要向他臣服。
苏岑重重地喘着,主动拿腿去勾他,兴奋起来嘴里也不停:“那么多姿势,今晚时间够么?你真的都看了?你最喜欢哪个……嗯嗯嗯~”
夜色深沉,将一切都隐没在黑暗中,而无人敢靠近的小院里,早已不复往日的衰败冷寂,时令的花朵争相开放,满院的热闹芬芳,忙碌的蝴蝶和蜜蜂飞在其中,挑选了自己最爱的一朵花儿,拨开层层花蕊,珍重而又迫不急待地探入自己的口器,引得花朵儿不受控制地颤动,它小心又贪婪地吸食着花蜜,花朵儿颤抖着,却仍然毫无保留地接纳了所有,吐露自己最深处的蜜糖,一阵风过,花瓣儿扑扑簌簌地抱住了蜜蜂,将自己的花粉也尽数沾到了蜜蜂的翅膀上。
小陵和苏浩在外院守了整夜,因为苏岑受了伤,又抓了那么多人,两个主子不出声,谁都不敢轻易离开。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小陵和苏浩实在忍不了,两人熬了一夜,中间被叫着备了两次水,然后直到现在院里都没再出过声,
就当两人在廊下快睡着的时候,里院终于传出声音来:“去备水。”
两人一个激灵都醒了过来,小陵率先说道:“好的,公子。”
苏浩也醒了过来,这时又听裴决吩咐:“去把吴老请来。”
小陵对苏浩说道:“你去备水,我去请吴老。”
等小陵回来的时候,就看苏浩皱着眉站在门外,感觉有些愤怒,又像是憋了一肚子话却不敢说。
“怎么了?小候爷伤得很重?”
苏浩咬着牙侧过头看他,眼里像是有火在烧一样,就在小陵以为他要骂他的时候,苏浩又恨恨地别开了头。
吴老曾经是裴亦扬的军医,因旧伤没有随裴亦扬一起去松州,留在了京都,如今已经快七十岁了,也是裴决最信任的人之一。
他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当他跟着吴老走到榻边时,就看到苏岑躺在榻上,正闭着眼看样子睡得挺好,就是脖子上花成一片,一看就知道昨晚战况之激烈,而当吴老轻轻掀到了一点他的衣襟时,小陵也禁不住心头一跳,忍不住偷偷看向裴决。
真看不出来,平日里禁欲地像是个和尚,这一开荤,简直不是人啊。
只掀开了这么一点儿,那胸膛上红的紫的一片,简直不堪入目。
吴老年过六十,看过不知多少病例,也不免脸色一变,他来时小陵也没说什么,他还以为是裴决出了什么事,结果进来就看裴决守在这里,榻上躺着的还是宣阳候府的小候爷。
他自然是知道两人的关系的,这几个月京都的流言也都听在耳朵里,可亲眼所见而且一见就是这样还是让他震惊地连胡子都抖了几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