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晋扶桑的话语,韩明亦下意识道:“《需》卦初九?”
晋若木托腮:“《水天需》,乾下坎上,险在前也,刚健而不险。初九,需于郊,利用恒,无咎。”
韩明亦思索道:“城墙之内为邑,城墙之外为郊。需于郊,不犯难行也,意思是在外耐心等待,不要冒险前进;利用恒,无咎,未失常也,意思是保持平常心,持之以恒,待到时机成熟,自会有更好的发展。”
晋若木脸上露出赞同的表情,而后问晋扶桑:“哥,这是对我们三缺二担心的回答吗?”
“是。”晋扶桑颔首。
晋若木和韩明亦同时点了点头。
韩明亦感慨似的说了句:“还是得等啊。”
若木无奈笑道:“有种头悬铡刀不知几时会落下的感觉。”
韩明亦叹道:“至少咱们算是有个方向了。”
庄晓梦挑眉:“什么都做不了也算是方向?”
韩明亦蹙眉看他:“你不怼我就活不下去吗?”
庄晓梦不甘示弱地反驳:“被我怼是你的问题。”
晋若木蹙眉,适时出言喝止:“够了,你俩别在我面前吵,烦人!还有别的事没有?没有我挂了,挂完你俩爱吵吵爱打打随便你们!”
讨论完封印大事的几人显然没有别的事情了。
除了晋扶桑嘱咐了庄晓梦一句,未来涟山可能会异闻频发,让他小心处理。如果需要帮忙,女几山派会派人过来。
扶桑的嘱咐说完之后,若木干脆利落地挂断了视频电话,一副不想再被某些人吵架烦到的表情。
电话挂断,韩明亦和庄晓梦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懒得跟这个人说话”的意思。
韩明亦撤回视线,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给叶何,让他和余矜回病房,庄晓梦突然说话了。
他叫了一声:“喂。”
韩明亦蹙眉看他:“干嘛?”
庄晓梦嘴角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没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知道狰兽最后怎么死的吗?”
韩明亦微怔,旋即明白了他想说什么。他有些疑惑,又有些笃定:“因为叶何?”
“对。”庄晓梦干脆地说道,“他预判到了狰兽逃走的位置,提前埋伏了它。”
虽然有所预料,韩明亦还是不免深吸了口气,“我以为是你杀的。”
“杀是我杀的,但没他我杀不了。”庄晓梦轻描淡写道。
“……”韩明亦又深吸了口气。
庄晓梦兴致勃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意有所指地说道:“而且,你不会没发现他身上的问题吧?”
韩明亦表情莫辨:“你指什么?”
“战斗能力啊。”庄晓梦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见过哪个普通人像他一样,身体素质那么差又没学过格斗技巧但是莫名其妙会战斗的?手稳心狠暂且不论,随机应变的战斗直觉可不是一句‘天赋’能够解释的东西。”
“……”
庄晓梦见他不语,笑容愈发意味深长,“你知道他不对劲,但你不想管。怎么,被爱情冲昏头脑了?”
韩明亦蹙眉:“我没有不管,我拜托扶桑算过他的情况。”
“算出来他为什么会战斗了?”
“没算那个。”
“呵,那就是不想管。”
“你乱说什么?扶桑既然没说他有问题,那他就没有问题。”
“扶桑也没说封印有问题,但封印不是出了问题吗?”
“你有完没完?”
“没完,你表情挺好玩的。”
韩明亦这才意识到庄晓梦说那些话有一半的意图是为了看他笑话。
他气得摇头,狠狠地瞪了庄晓梦一眼,不再接他的话。
庄晓梦倒也无所谓。他嘴角噙着丝笑容,若无其事地枕着手臂哼着小曲躺回病床。看得出来韩明亦吃瘪让他心情愉悦。
叶何和余矜回来后,韩明亦没有提起这件事,不给庄晓梦任何看热闹的机会。
他想找个时间单独跟叶何说。
……
韩明亦在群汕的医院里呆了两天就申请出院了。与他相对的,庄晓梦的腿伤要严重一些,需要的住院时间更长。
韩明亦、叶何和余矜便在医院向庄晓梦道别,买了机票飞回云锦。
三人回到达云锦的时间是12月10号下午,涟山地震过去三天。
云锦机场,下了飞机、从行人通道走到外面的三人看见了等候在出站口的王达飞和汪求索。
王达飞和汪求索是主动跟叶何余矜说要来接他们的。王达飞知道他们三人在地震中遇到了“异”,知道韩明亦是半个伤号,所以提出开车来机场接他们。汪求索则说既然大飞去了,他也一起。在一无所知的汪哥的视角里,韩明亦是恰好去群汕办事、因地震而受伤,叶何和余矜在医院陪护了他两天,三人一起回来。
王达飞看见他们,跳了一下,挥手喊道:“余神!亦神!叶何!”
“大飞!”
落到熟悉的地方,见到熟悉的朋友,余矜很开心,拖着行李箱脸上带着笑容迎上去。
叶何和韩明亦并肩跟在他后面,向王达飞和汪求索问好。
王达飞手握他的国产牌白色小车车钥匙,说:“咱们刚好五个人。我先送亦神回他家,然后跟叶何余神一块儿回‘余数’。”
余矜:“OK。”
来到停车场,王达飞打开后备箱,正要招呼韩明亦坐副驾,却看见他放了行李后非常自然地为叶何拉开后座车门。
嗯?
王牌探测雷达响,细微之处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