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啊今天。和同学在食堂大打出手,像什么话。”沈杨说。
沈诞瘪嘴,看了眼在路过的龚叔,等龚叔走了,才说:“是他先泼我的。我还手怎么了。”
温微月在那头喊,疑似是和沈杨抢手机:“——还手肯定没错,我的儿子肯定不能叫别人欺负了去!但是宝贝,你爸爸的意思是要注重场合。”
沈杨在那头哎呀哎呀,闹腾了一阵。
沈诞知道,今天不还手,家里有的是法子治找他麻烦的人,多像往常那样,在他还不清楚的情况下就早早地敲打了那学生的监护人,叫他们自己管好自己的孩子。
但他今天就是想自己还手,管什么体面。
沈诞嘀咕:“……泼都泼了,还有什么好多说的,复盘这个,只会让我反省今天是不是下手轻了。”
沈杨一噎,啧道:“小延。”
沈诞少有这种骄纵的时候,我行我素地说:“我不管,是他找我麻烦的。”
“那么多好法子你不选,非要选害人不利己的法子,落得来那个找你麻烦的人也没挨到什么惩罚。你觉得这亏不亏。”沈杨跟他讲道理。
沈诞嘴硬道:“不亏,反正我解气了,我就是要泼他,要不是姜再霄拦着我,我还揍他呢!”
沈杨一啧:“你小子,一股子蛮劲儿,打哪儿学的?学的礼仪都学哪儿去了?”
沈诞气道:“你又骂我?”
沈杨道:“该骂。你和那个愣头青的野小子分手了好!再处下去,我看都没救了。”
沈诞:“……”
“我,我还手……跟我……”沈诞语塞,“……不是,都分手了提他干什么。您恶心我呢不是。”
“该恶心。”沈杨说:“你妈当时好言相劝,你非跟那妖精迷了心的不听。别人都是往上看,对没得到过的、美好的人和事物迷恋期望,你倒好,往下看,对没接触过的牛粪满心好奇。那顾希峰除了一张面皮能看,人品学习哪样好了?还怪我恶心你,这不是你自己恶心你自己?”
沈诞:“……”
沈诞炸毛:“你别再骂我了!我要挂电话了。”
“说两句就急,多大的人了,沉稳一点。”沈杨略带嗔怪,“以后,做事要顾及场合,大庭广众的和人动手,传出去别人怎么编排你?你是我沈杨的孩子,你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体面是自己给的,这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沈诞面色不虞:“……知道了。”
“好了。早点休息,后天我和你妈就回来了。有什么事情跟龚叔说,或者直接给我们打电话,要不就就近找你姐姐。今天那个和你动手的孩子……我会处理。手上的伤怎么样?”说道最后沈杨才问他的伤情。
沈诞怀疑他就是忘了这茬,这会儿才想起来,“没什么大事,就算个一度烫伤,目前还碰不得东西,写字什么的没什么障碍,涂点药就好了。”
“行。对了,我听你妈妈说……你和再再在一起了?”沈杨问。
沈诞耳朵贴着手机,闷声回:“嗯……”
那边疑似和人嘀咕着“兜兜转转”什么的话。
片刻,沈杨让他早点休息,没说多少叮嘱的话,就挂了电话。
沈诞不高兴地回了卧室,给姜再霄拨去电话,抱怨他爸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说他不讲礼仪。
姜再霄在那头笑,笑得跑步都岔气,逼得沈诞让他憋笑了,后面聊了一个多小时才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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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诞和文旻西在食堂干的那一架彻底坐实了他们水深火热的关系。
校园墙上一茬又一茬的瓜乱爆,爆了快一周,顾希峰劈腿这件事牵扯出来了很多关于他前任的那些爱恨情仇,匿名曝光,真真假假无从谈起,爱吃瓜的人在里面吃了个大饱,热度一度将月考成绩出炉的话题压了下去。
只有真正内卷的人才在查对成绩。
姜再霄翻着高二的电子排名榜,反复看沈诞的成绩和位居榜一的排名,忍不住问:“你到底是怎么学的,我感觉你这个月也没怎么学啊。”
沈诞不知道是不是在凡尔赛:“稍微动点脑子不就学好了。”
姜再霄沉默半晌,托着手机说:“……还得是水土不服。”
沈诞:“……”
平兰是可忍孰不可忍,“……够了,你一转过来就在月考打上前十的擂台,还想怎样?你还我年纪第九!”
姜再霄一愣,问:“之前的年级第九是你?”
平兰拳头都捏紧了,隐忍道:“……这是我这个月吃吃喝喝的惩罚吗。”
沈诞翻了一页练习册,说:“上个期末她年纪第九,之前一直在年级前五的,本来被挤到下位圈就很不爽了,你一来直接给她挤出前十了。”
姜再霄:“……”
他悄然地举起双手,冲平兰一副绝对无辜的样子:“保证不是故意的,我对这次考试没有概念,揭榜后才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
平兰欲哭无泪,抱头嗷嗷:“……别说了。太卷了。都太卷了。不想学了。真的不想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