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颇有缘分吗?”楚寂故作神秘,逐渐勾起了寂离的好奇心。
想到这女人与她之间那股熟悉、亲近之感,寂离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定是我上一世久寻无果的道侣,今生我们能够再次相遇,定是我们缘分未尽,不然你带我回魔界,我们好再续前缘……”
……
沐灵忱刚开始还有些震惊,但是见魔尊僵硬的神色,他便反应了过来,这应当只是个玩笑。
楚寂说完,她还将手抚上了寂离的衣袖,眼中也露出了爱慕的神色。颇有那种男女通吃的女修作风,寂离的鸡皮疙瘩瞬间爬到了天灵盖,彷佛她已经成了楚寂的盘中餐似的。
寂离罕见的没有生气,盯了楚寂好一会,似是在思索她话中的真假。
许久,寂离终于收回了眼神,颇为好奇地扭头向沐灵忱问道:“她真的没病吗?”
随后她又突然回味了过来,“嘶,这语气,我好像在哪听过。”这句话实在熟悉,她脑海中刚有了些思绪,却怎么也抓不住。
“一个常见的玩笑罢了。”楚寂淡淡地笑了笑,放开了她的衣袖,不再做戏。她向沐灵忱示意,二人正要转身离开,又被寂离拦下来。
明明手中卦盘转的飞起,腰间的灵简也一直忽闪忽闪,楚寂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缠着自己。
“我已经抓到那东西了,我们两清了。”寂离从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只想和这女人说清楚。
“看见了,知道了,了解了,明白了。”楚寂很敷衍地点了点头,就差把“就这?”写到脸上了。
寂离很是吃惊,“你看见了?那你有没有看见我……”她指着自己额间的细纹,撇了眼沐灵忱,用手在空中比划的飞快。
“没看见。”楚寂直截了当,“我方才突然失明了,你信吗?”
她为什么还不走,好困啊……
楚寂又打起了哈欠。
……
很好,那就是看见了。
寂离还想追问她知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你不会是真爱上我了吧?就这么离不开我?”楚寂揶揄地看了寂离一眼,带着些得意,沐灵忱觉得她手中差把扇子,这样她就可以像孔雀开屏般地学着那些风流女修向寂离抛媚眼了。
他实在有些忍不住,还是笑出了声。
“你……罢了,问了你也不知道。”寂离瞪了两人一眼,撂下一句狠话。
“下次再见到我,给我小心点,我可不会像这次一样好脾气的放过你们。”
自那黑气被额纹吸收,寂离便也觉得自己浑身也充满了难以言说的臭味,早就不想在这里纠缠了。她转身便化成一缕魔气,如游龙般消失在了天边。
飞快游荡的黑气很快便出了秘境。
千云秘境外人声鼎沸,喧闹如人间闹市,密密麻麻挤满了各类修士,花田已经快要没了落脚之地。
只因一炷香前,所有进入千云的修士全部被传送出了秘境,再加上天玄宗此前丢了个弟子的踪迹,又召集了诸多宗门弟子前来。此番所有修士被丢出秘境,又引来了众多看热闹的修士。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最先出秘境的春兰等人。
流溪见枭晓满身血洞,无意识的被捆在地上,刚想诘问,秘境的出口再次出现波动,寂离一脸暴躁的走了出来。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她更是不耐。
“怎么?你们很闲?要不要跟我回魔族坐一坐?”
此话一出,四周鸦雀无声,就连围观的散修都散去了大半。也只有浮生门那群不怕死的鬼修还敢和魔尊搭话。
徐滩涂还算恭敬的问道:“魔尊,敢问眼下,又是魔尊的兴致大发吗?”徐滩涂还以为这次千云秘境突然关闭是寂离所为,语气也有些不善。
眼下只有寂离一个人,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罢了,徐滩涂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在场哪个宗门长老不必寂离的实力高,这女郎之所以能横着走,还不是因为魔界那群老不死的护着她。
“你什么意思?我很闲?”寂离心底未完全发泄出来的怒气又涌了出来。
眼见二人之间的气氛焦灼、一触即发,一把泛着冷光的细剑竟悄无声息的插到了徐滩涂的身前,将徐滩涂想要动手的身形止住。
“呵,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是身后跟着条狗而已,连单挑也不敢。”
徐滩涂看了来人一眼,带着浮生门众弟子一溜烟便不见了身影。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深知先走为上,君子报仇千年不晚的道理。
见闹事的人都走了,寂离没有闲心和这群腐朽闲聊,想要用遁地之术快速回魔界。
她手中施法时牵动了衣袖,略宽的袖口将一封洁白的信封和一块扁圆环形的玉瑗带出。
这些都不是她的东西。
想到方才楚寂拍了拍她的衣袖,她恍然明白了这些东西的由来。她将那块看起来有些破烂的玉瑗踢远,那玉瑗正巧落到了方才那细剑的主人脚下。
寂离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只是捡起了那封空白的信封。
白衣女子收起细剑,缓缓捡起玉瑗,似是陷入了回忆。
“喂!妄海,你在发什么呆呢?”寂离询问的声音和回忆中欢快的少女声音重叠。
望着面前熟悉的眉目和肆意的笑容,妄海仿佛被掐住了脖颈,难以呼吸。
“这是我娘给我寄来的两块玉瑗,你帮我把这块给竹海吧。我爹说了,这叫定情信物,让我一定要补上的,男孩子最注重这些了。”女子张开手,两只系着红绳的玉瑗坠在指尖,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诶,和你说话呢,你跟着我作甚?”见妄海盯着那充满兽牙孔洞和裂隙的玉瑗,寂离也意识到了什么,她把手中的的信封递给了妄海。
她可没有窥探她人隐私的爱好,她此刻只想赶快回到原形前将那黑气扯出来。
“你认识这些?那给你吧,不要再跟着我了。”说完,她便不耐烦将信封一扔,施法消失在了原地。
了无痕迹的信封落下,从中落下红色的折叠信纸,明晃晃的金色字体闪到了妄海的眼睛。
一份迟了九千年的婚书落在地面,早已发黑的血迹盖住了上面的内容,只有虞尚的名字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