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就开个玩笑嘛。这不是听那些多嘴的弟子传什么宗主弄丢了老祖宗的东西,见他这把剑纹理有些眼熟,就开个玩笑嘛,当不了真的。宗主,你说呢?”
笑话,她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也不能,也不想仅靠三言两语就害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郎。
说着她还瞪了枭晓一眼,心里直骂爹。想害我?没门!
流溪真没想到那些个没把门的弟子居然才不到一个时辰就把她早上的尖啸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都围在这干嘛,该干嘛干嘛去,你们很闲吗?”
流溪显然也不想直接定了沐灵忱的死罪,开始赶人了。
不一会,春兰就提着廖卒飞上飞行轮盘快速离去。枭晓有些不满,还想再说什么。流溪没有给她机会,带着沐灵忱进了主殿。
一阵风吹过,殿门在枭晓面前快速关闭,将刚想跟进去的枭晓拦在殿外。
她看着禁闭的殿门,眼中闪过一丝诡谲,不甘的走了。
流溪感应到枭晓离开,摇了摇头,她越发看不透枭晓了。
她这个弟子,越发失了当初的和善,变得易怒和急功近利。
流溪收回思绪,看向跪在地面的沐灵忱。
“你是怎么拿到这把剑的。”
沐灵忱既然能乖乖的跟着临夏来重阳峰,那流溪就敢相信他是无辜的,所以她说话还算轻声细语。
沐灵忱见宗主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松了口气。
“弟子是掉入了一个深坑,见洞底有光,就向下挖了去,不小心掉进了一个密室。”他隐去了一些缘由,只着重讲了他是怎么找到密室的。
“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不是被人推进去的?”
流溪不傻,冷静下来一想,那“盗洞”上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她还从没见过盗賊自己封自己后路的。
她也是从底层弟子过来的,也见过不少弟子间的龌龊,因此她怀疑沐灵忱确实有可能是误打误撞进入了密室。
但她也没有完全相信沐灵忱的无辜,密室的结界在当今之下,能破的也不过五人。
沐灵忱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实情,想起上次受到的教训和临夏的劝告,他踌躇不决。
这时,他怀中的断剑颤抖起来,一抹白光闪现,楚寂破布条似的白色袍尾出现在他眼前。
流溪刚想行礼,被楚寂摆手制止了,她用意念传声和流溪说道。
【重阳宗的宗主千玄已经死了,你以后都不要向我行礼。我还不想让人知道我只是抹孤魂野鬼。】
【可是,祖宗……】
正好此时沐灵忱抬起了头,楚寂摆了摆手,示意流溪不要再说了。
楚寂弯下腰,将沐灵忱散落的碎发拨到他的耳后。收回的手“无意”的触碰到了沐灵忱的脖颈。
她的手只是轻轻擦过,沐灵忱却觉得浑身上下开始发痒,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心口也有些抽疼。
楚寂摸了摸他的发顶,一丝灵气注入他的身体,沐灵忱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觉得浑身恢复了力量,就连空气闻着也清新了不少。
楚寂的视线一顿,看着他红的滴血的耳垂,鬼使神差的摸了上去,惊的沐灵忱浑身一颤。
“咳咳……咳咳……”
不是,这是什么场合,她家老祖宗就开始调戏起小男郎了,流溪有些汗颜。
楚寂收回了作乱的手,若无其事般找了个椅子坐了上去。
“他现在是我的主人。”
刚以为自家祖宗已经不再作乱,端起茶盏饮了口茶的流溪再次失去一盏琉璃盏。
“咳咳……祖……”
被楚寂扫了一眼,流溪立刻噤声。得,她不管了,您老爱怎么玩怎么玩。
“那算计他的弟子呢?”流溪看自家祖宗的架势,已经能确定自家祖宗是自愿跟着人家跑的。
沐灵忱听此也望向了楚寂。
“你有证据吗?”
这句话一出,殿内一阵沉默。
沐灵忱期盼的眼神也转为失落,低下了头。
“明白了。”流溪知晓了她的意思。
【你收他为亲传弟子。】
【啊!我……】
【那你去住小木屋,我住你这重阳殿。】
【……】
【弟子领命。】
楚寂颇为嫌弃她扣扣搜搜的模样,想她当年,重阳宗上下用的石板都是上等的琉璃砖瓦。也就流溪能把一盏琉璃盏当做宝了。
莫名其妙被祖宗嫌弃的流溪也莫名其妙的突然对沐灵忱道:“我知晓你有诸多委屈,你竟然能得到祖宗的灵剑,想来也是能力出众的,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第三个亲传弟子了,可好?”
楚寂还沉浸在失落中,突然被这惊人的消息拍的找不着北。但他还是反应迅速的改口谢恩了。
“谢师父。”
楚寂没有关注他们的谈话,而是撑着头看着手心从沐灵忱脖颈处揪出的一缕黑气。
那缕黑气不停的扭曲挣扎,很快就在她的掌心化为了灰烬,她轻轻一吹,手心的灰烬就随风而去。
有趣,死灰竟然也复燃了,真该死啊……
她一转头,对上沐灵忱笑的弯起的眼睛。
沐灵忱浅棕色的瞳孔闪着明晃晃的光亮,嘴角挂着两个圆圆的笑涡,漏出两个小虎牙,痴痴的对她笑着。
此时恰好一缕阳光照进殿内,给沐灵忱的笑颜上打上一抹暖光,将楚寂眼中的阴翳消散。
楚寂看着他微微愣神,还是回了他一个还算温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