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易不是喜欢逃避的人,逃避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怎么办呢?!谈最就是一道无解题,怎么做都没有任何效果。
他也清楚的知道,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正确答案。
只要谈最存在,在眼前,许则易也明知道这人就是有很多恶习,对他也只有占有和掌控欲——
可他就是戒不掉,也控制不住自己一面想要靠近,一面又要疏远的病态心理。
于是他和谈最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不想重蹈覆辙,除了一次又一次卑劣又病态的躲避,他想不出任何办法,能解决这种痛苦的情绪。
谈最眸中染上一层痛苦之色,同样痛苦的情绪也传递给了他。
他是一个很自我的人,从来只考虑自己需不需要,许则易不理他,他想办法追回来就是了,反正他感觉得出来,许则易对他还有感情在。
既然有,那他就有希望,能和许则易有一个好结局。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挽回的行为,会让许则易这么痛苦。
谈最张了张口,还没来及说话,就听许则易说:“谈最,别在玩我了,我真的承受不起了,承受不起了。”
空气中所有的水分好像都被蒸发了,也蒸发掉了他的所有力气。
许则易抓住他领口的手渐渐松开,浑身绵软的慢慢往下滑,被谈最环住腰抱住,没有让他彻底栽下去。
谈最扣住许则易纤细的腰,双手用力收紧,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颈窝里,感受着许则易的气息,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谈最低声下气又无措的“对不起。”许则易连推开他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就这样被他抱着,两个人依偎靠在一起。
痛苦和绝望的情绪蔓延至整个室内。
不知道过去多久,许则易崩溃瓦解的思绪慢慢回笼,他慢慢平静下来。
许则易推开他强势的桎梏,跌跌撞撞往后退,一直退到墙壁竭力靠着:“谈最,我会遵守约定完成剩下的合约,做一个情人应该做的事,你想睡,我奉陪,但情人只会是情人,不会有其他,我不是和你赌气,吊着你玩,更不是借此来和你调情或者其他。”
停顿片刻,继续说:“我是喜欢你,但哪又怎么样,我一向权衡利弊,从来不做赔本生意,一样东西如果我负担不起或者收获不到我想要的,无论多好,我都不会要。”
谈最鼻腔中染上一层酸意,呛得让难受,张了张颤抖的唇,“哥哥,从小到大,我其实不算有一个完整的家,我父母都忙着自己的工作,根本没有空管我,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我特别羡慕其他小朋友会被父母带着一起出去玩、去春游,来开家长会,我一直特别羡慕……”
声音越说越哽咽:“没有人教我要怎么样对一个人好,怎么爱一个人,更没有人教我做错事应该怎么办。”
有铁锈味从嘴里冒出来,谈最下意识舔了舔嘴角,又摸了摸鼻子,没有流血。
他抿了抿唇,继续说:“我知道,你还有些喜欢我,所以在你回避我的时候,我想想让你知道的坚持,想要挽回你的决心,我不知道我的行为会让你这么痛苦。”
许则易盯着他扯了扯嘴角,一言不发。
谈最脸上的表情,嘲弄中带着悲哀:“哥哥,我想挽回你,可每一次,都好像把事情搞砸,反而惹你不高兴,将你越推越远。”
许则易很不客气地说:“你的行为确实糟糕。”
“是,我承认,”谈最目光直直盯着许则易,哀求道:“哥哥,我不知道的事,或者让你感到不愉快了,你告诉我,让你厌烦讨厌,惹你不开心的事,我绝对不会做了,最后半年,能不能不只做情人,我们谈恋爱吧~正式的谈一场恋爱,这一次,你什么都不用做,所有一切,我来付出行不行。”
如果早知道,如果时间能倒流,他在见到许则易的第一眼,许则易全心全意对他时,他就应该回馈最真诚的心。
而不是到现在,他无论做什么,都会让许则易不高兴,每一个行为,都是将许则易推得更远的来决定。
许则易直接否决:“我没有义务替你的情感缺失埋单,今后你爱对谁好谁好,爱怎么付出,怎么付出,和我许则易没有任何关系,谈恋爱,不可能。”
谈最抿了抿唇:“当我的赎罪,也不行吗?”
原本死活都不肯同意需要他施压的谈最或者为了目的,不得不托住他承认两人是恋爱状态。
如今低声下气的请求他,最后合约期间,两个人以恋爱模式相处下去。
说不触动是假的。
可是——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走动,每一下都抢在许则易的心上。
许则易郁郁地吐了一口气,抬眸盯着谈最,依旧坚持:“没必要,按你最初的的意思来,合约就是合约,不会有其他。”
以恋爱方式相处下去,半年后分开,除了增加彼此的痛苦,没有其他。
合约只是合约,没有必要扯上其他东西。
最开始也应该是这样,走肾不走心,是他奢求太多,将一份情人之间的合约,当成两人恋爱,幻想谈最有一天会爱上他,或者早晚有一天会爱上他。
以至于落到今天的下场。
谈最眼里满是痛苦之色:“哥哥,什么都不行吗?”
许则易摸进口袋,随手点了一直烟:“什么都,不可以。”
没在管谈最,许则易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