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最摸进口袋掏出一支烟点上,“你想什么?!”
他……怎么可能想着许则易,两个人已经分手。
他想他做什么?
吃饱了撑的!
简崧晃了晃酒杯轻抿一口,幽幽道:“你最好不是口是心非。”
谈最反问:“你会惦记周忱肃?”
简崧恍惚了一瞬,随后淡淡道:“不会,都过去了,谁会惦记。”
谈最附和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回应简崧觉得他说得对,还是自我强调:“是,都过去了,谁会惦记。”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他现在只是没有习惯。
仅此而已。
昏暗的包厢内,青烟缠绕着指尖缓缓往上飘,所有情绪被迷蒙的雾气挡住。
看不清一星半点。
之后两人无言,谁也没有互相搭话,各自想着自己的事,神游天外。
直到简崧电话响起,他接了一个电话,助理告诉他,找到了周忱肃,在曼哈顿。
简崧吩咐助理:“帮我定最早的机票。”说完,转头看谈最;“临时有点事,先走了。”
“一起走。”他一个人坐着也没什么意思。
时间太迟,谈最没有回剧组,而是拐回家,打算明天一早回去。
回到家,家政阿姨问他要不要吃夜宵,谈最拒绝后,到了一杯酒坐在沙发上。
自从许则易从他家搬出去后,他就没有回过这套公寓,搬去了郊区的别墅,后来再搬进许则易家中居住。
算起来,他快半年没有回过这。
习惯许则易家的布局,这套公寓的布局,他一时之间还没有习惯。
整套公寓,空落落的。
不习惯,也不适应。
即便他家有阿姨能将家里搭理的井井有条,可还是无可避免像家居市场的样板间。
而许则易虽然忙到脚不沾地,但他的家总是生气勃勃烟火味十足:
阳台上经常换的花、茶几上一堆的薯片零食、厨房冰箱里一堆的橙子。
每一样都鲜活生动。
私下的他,半点总裁样都没有,反而像一个大学生,喜欢吃零食甜食。
他还调侃过。
“谈总,今天下午收拾书房在书桌旁的地上捡到的。”阿姨将文件递给他。
谈最盯着文件袋,几秒就确定这不是他的,上面行云流水的字和许则易一样。
清冷又随性。
他没想到许则易还留了一份文件在这里,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文件,如果重要,许则易不会忘在这里,早就过来拿了。
阿姨将文件拿给谈最,将文件放好,他起身回房间。
刚一进浴室,谈最怔在原地。
浴室里许则易的洗漱用品还摆在上面,两个人的牙刷紧紧挨在一起,浴室置物架上还挂着领带,还好不是他送他的那条烫金领带。
也是,怎么可能是他的那条,后来好几次,他们还用这条领带……
那条用过没眼看的烫金领带在花样使用过后,每次都被许则易高调的挂在脖子上,出席各种商务应酬场合。
滚烫的记忆,如潮汐一般在脑海中疯长。
谈最恍惚一瞬,猛地回头。
什么都没有。
可,那些过往的痕迹好像还在——
好似转头就能看到许则易那张带着笑意,却又一肚子坏水的模样上前和他调情的模样。
谈最的心脏好像被抛向高空又重重落下,砸了个粉碎。
谈最闭上眼,深吸一大口气,转身去了另一间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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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许则易本来应该在床上休息的,但十分钟之前,公司一个流量不错的艺人恋爱被拍,上了热搜第一。
将近凌晨一点,他和艺人经纪电话会议。
“他正在爱豆往演员转型的关键时期,目前商业价值还是依靠粉丝没有转换完成,他要真不愿意分手,就让他低调一点,别去刺激粉丝,还有他那个素人女友,你们盯着一点,别在网上发什么暗戳戳无意识秀恩爱的任何消息被粉丝扒出来,给我装死装到底。”
经纪人楞了一下,半天没有说话。
许则易问:“有什么问题?”
经纪人反应回来了,“没有。”
就是觉得刚刚最后一句话,不像是她们许总能说出来的。
经纪人应下,许则易又吩咐了她要做的事。
收线,他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刚刚睡前吃了两粒褪黑素,困意十足之下,强撑着开完电话会议,现在又睡不着了。
许则易靠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吞云吐雾。
外滩大部分灯光已经熄掉了,只剩下少部分的灯光在黑夜中闪动,无论什么时候都很热闹的地方,现在一片萧条。
……
几乎一夜无眠,次日一早,许则易喝了两杯咖啡出发去公司。
刚到公司楼下,遇到了等在那里的谈最。
车子停稳后,谈最走进,将阿姨找出来的文件给他:“这是你留在我家的,昨晚阿姨收拾东西找出来,怕你有用给你送过来。”
这是《幻想系列》的项目书,已经用过,没什么用了,但不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