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不了他的桎梏,许则易只好放弃:“我们没有关系了。”
所以没必要像你解释。
谈最如同贴钳一样的大手,加重手上的力道,他寒声道:“电影的事,刚好是你找的借口对吧~急不可耐的想要摆脱掉我,好赶快和心心念念的人在一起,是不是。”
许则易敛了敛汹涌的情绪:“我和洛敬尘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我们已经分开了,你无权干涉我的一切。”
没关系,没关系。
已经分开无权干涉他的一切。
谈最混乱的发丝垂在眼前遮住眼底一片的阴翳,他呼吸渐渐加重,宽厚的胸膛上下起伏着,“我们之间没有结束。”
许则易捏了捏眉心,疲惫道:“谈最到此为止吧~继续痴缠下去,反复吵,没有任何意思。”
谈最怒道:“不可能,你是我的,只有我玩厌不要你的分,想和别人甜甜蜜蜜过生活,做梦。”
许则易头痛欲裂,疲惫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谈最的第一顺位是郁止停,却又执着的不肯放手,就算是替代品的玩具,现在最心爱的那个回来了。
也是时候该放手了。
何苦这样折磨他。
谈最:“我想我们恢复原状。”
许则易笑出了声:“恢复原状,我们有什么原状,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一个避风港,或许连避风港都不算,我就是你的一个消遣,想起来了,回过头来看时,我就在原地等你,而我不在原地,你就会不开心。”
顿了顿,继续说:“以前我可以在原地等你,照顾你的情绪,但现在……我不愿意。”
许则易是商人,权衡利弊,付出多少就要得到多少的商人。
他喜欢谈最,抛弃原则放弃趋利避害,真心相对,结果换来了什么。
谈最没有从头到尾,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给他制造了一堆的麻烦毫不在乎,甚至理直气壮地觉得他上纲上线找麻烦。
这样的赔本生意,许则易不想继续做下去了。
继续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赔上什么,还不如撑着彼此还有些脸面时,就这样结束。
免得彻底撕破脸面,再也不想见到对方。
那样太难看了。
四目相对。
逼仄的电梯内,空气一点点稀薄下去,变得安静无比。
沉重的心脏跳动声,好像就在耳畔。
“咚咚咚”敲着,如擂鼓一样,每敲一下,许则易就窒息一分。
电梯停在许则易公寓层,电梯门打开。
谈最松开手,往后退一步,靠在轿厢壁上,居高临下盯着他:“你会来找我的。”
许则易不过是他一个消遣,他没有必要追着许则易不放,和一个怨妇一样,再三追问,乞求对方不离开。
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主导权应该在他手中才对。
许则易看他一眼,转身下轿厢,谈最没有跟上。
两人隔着电梯门对望,电梯门一点点合上,两人的脸庞在缝隙中越变越小。
电梯门只有一臂宽度时。
谈最冲他淡淡一笑,许则易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捕捉和反应。
电梯门再次合上,隔绝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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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许则易将近一个星期没有看见谈最。
许则易心情算不上有多好,分开前,谈最那个有深意的笑,让他疑惑,但生活工作还得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能停下。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林洛推门而入。
林洛:“许总,《破忌》审核又被卡了。”
许则易:“什么原因。”
林洛:“三十五岁成年人,和一个十九岁的大学生恋爱,不符合,核心价值观。”
许则易:“这是什么理由。”上一次只是让剪掉几场较为亲密的戏份,这一次干脆全盘否定主线有问题。
等于直接告诉他,这电影废了。
冷静片刻,许则易吩咐:“帮我约审查司的负责人。”
话音刚落,手机有消息进来。
谈最问:【收到消息了!】
紧接着发来:【我在家等你。】
许则易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谈最在说什么混账话,瞬间血压飙升,手控制不住发颤。
沈均生那种意外,他们没有办法控制,而这个问题,是谈最故意制造的。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那不仅仅是他许则易的电影,也是谈最的,是《破忌》剧组上百人的心血。
《未完待续》已经延迟,现在《破忌》审核被卡无法上映。
这些电影的投资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说。
只剩下不到一年时间,1.5个亿,除非另外两部电影能刷新国语电影票房记录。
否则,他就算有三头六臂,倾其所有的去做,也未必能填上,这么大个窟窿。
对赌协议的金额,电影延迟补拍、如果无法上映的金额,所有一切加起来,他前前后后一共亏空将近五个亿。
许则易又气又难受,几乎快要喘不上气。
林洛察觉到许则易的脸色不对,小心问道:“许总,你有没有事,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又低血糖了,需不需要我去给你买巧克力。”
许则易吸气呼吸,好几次,才缓过来,他缓缓道:“不用约审查司了,你先去忙。”
林洛不放心,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许总,您确定没事?”
许则易摆了摆手:“我没事,你去忙。”
林洛走后,许则易立刻打电话给谈最,铃声响气没几声,被他挂断。
许则易低骂一声,连忙起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