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最危险地眯了眯眼:“许则易,你威胁我啊?”
许则易刚想开口,休息室的门被敲响。
郁止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谈最,还没聊完吗,现在的天空刚好是我想要的,我们赶快拍完,你在回来和许总谈,可以吗?”
谈最松手,拉开了门,“止停,我们走。”
郁止停看看谈最,又看向许则易歉意笑笑:“许总,我们的事比较重要,先走了,一会儿你们在聊吧。”
谈最拉走了郁止停:“走了,不是来不及了。”
没在理会许则易,谈最跟着郁止停一起离开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等在门口的林洛听了个七七八八,心里十分不舒服。
尤其是刚刚看到那个深似他们家老板的导演,一肚子疑惑和猜测,但不敢往自己想的那个方向猜,林洛忍不住打量许则易。
察觉到身侧林洛炙热打量的视线,许则易回过头:“不准说出去。”
许则易月牙眼上覆盖了一层寒冰,只一眼就冻得林洛一颤,他连忙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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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离开《野心家》剧组,往主干道开去。
许则易嘴里泛起一阵苦涩,胃还隐隐作痛,他半靠在柔软的皮质靠椅上,一直揉着胃。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谈最临时给他来了这么一出,现在电影补拍资金全部进入剧组。
演员重拍的片酬,器械租赁,场景重新搭建的费用,导演团队的费用,演员和导演补拍可以协调,可其他费用,砸进去,已经收不回来,延迟半年他又得付一笔巨额。
谈最的行为,让他凭空损失了上千万。
延迟半年补拍,他没办法和星耀其他股东和投资人交代。
而这样可笑的行为——
竟然是因为郁止停的电影有对赌,必须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对赌协议时间。
他呢?
谈最从来没有为他考虑过,做出这样的行为,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需要处理多大的麻烦。
许则易烦躁地扯下了影响呼吸的烫金领带,解开衬衫上方最上面两颗扣子,也没办法缓解一肚子的不畅。
他吩咐林洛:“你告诉曾导《未完待续》延迟半年补拍,让制片人把公司投进剧组的资金撤出来,另外两个投资人的不用,联系吴志远。”
重启文艺片,还能挽救一些器材租赁和场地的费用,以及尽量减少损失以免等对赌时间到期,他还有一大笔资金没有补上。
回到公司,已经有不速之客等在他的办公室。
许则易:“严总。”
严爵已经提前收到许则易擅自决定延后半年的事,他早早等在许则易的办公室,等着和他算账,“许则易,你到底想做什么,至公司和其他股东的利益不顾,说补拍就补拍,现在补拍了,又撤出资金,拍摄文艺片,我行我素,你当公司是你过家家的游戏?”
许则易面上没有任何波澜:“严总,我所有的考量都在为了星耀,有意见,忍着。”
严爵火气蹭蹭往上涨,连客气的许总都不喊了:“许则易,星耀传媒不是你一个人的。”
许则易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到要怎么才能把严爵的火给压下去,他并不想告诉他,谈最不来补拍的原因,但延迟半年,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
严爵见许则易不说话,火气更大:“许则易,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过去多久,许则易说:“谈最行程有冲突,要延到半年后。”
严爵冷笑:“行程有问题,你今天才知道?”
许则易也想笑,是啊~他一个谈最的枕边人,这段时间不仅同床异梦,他连谈最进别人剧组,拍摄了整整一个半月都不知道。
而他怎么样都劝不回谈最,今天回来补拍。
许则易做事从来没有做成这个样子。
一地鸡毛。
许则易:“严总在意对赌,我比你更在意,比起你挑毛病,我和你打嘴仗,现在更重要是解决问题,而不是我们内部制造问题,你说呢?”
严爵:“只要许总不乱来,我当然不会制造问题。”
许则易皮笑肉不笑:“当然。”
打发走了严爵后,许则易开始重新看文件,处理谈最没有参与补拍的烂摊子,重新联系两个投资人说清楚补拍的事。
只要能补拍,顺利上线,两个投资人倒没有多大的意见。
一个半小时后,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一次急匆匆过来的是钱向楠。
许则易掀了掀眼皮:“你也是来兴师问罪的?”
钱向楠在外出差居多,也是这几天才知道谈最曾经和郁止停有一段渊源,见过他之后,他瞬间明白,为什么谈最会答应做许则易的金主。
正想着要怎么和许则易说,没想到,他已经知道了。
钱向楠急着找他确认:“找你确认一些事。”
许则易没说话。
钱向楠当他默认,继续说:“你是不是知道了,谈最因为郁止停鸽了《未完待续》剧组,还见过他。”
许则易扯了扯嘴角,自我嘲笑:“是。”
钱向楠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你……”
许则易:“别担心,我没事。”
钱向楠心疼地看了一眼许则易,劝他:“别要了,他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