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易的心放了一半下来:“让法务部尽快把合同拟出来。”
林洛应下。
许则易整个人放松地靠在轿厢壁上,他揉揉作痛的胃。
今晚绝大多数酒都被林洛挡了,上了酒桌,大多数情况身不由己,他虽然推脱,也被灌着喝了几杯。
好在都是红酒,没有白酒烈,大概是身体还没有完全好,两杯红酒下肚,胃就开始不舒服,一直撑到饭局结束。
林洛递过来一板解酒药,许则易接过掰开两颗吞下去。
刚出电梯,洛敬尘从另一架电梯里出来,两个人撞了个正着。
洛敬尘颇为惊喜:“则易,你在这里应酬。”
许则易微微颔首:“嗯。”
洛敬尘:“现在准备回去了?”
许则易:“对。”
洛敬尘直勾勾盯着许则易:“我顺路,送你一起回去。”
许则易刚想拒绝,洛敬尘拉上他,往外走继续说:“别着急拒绝我,谈最连我们见个面他都要管,则易,对待一个合约情人,你也太纵容他了。”
许则易笑而不语,并不作答。
洛敬尘看了一眼双方的助理,凑近许则易耳畔,压低声音:“则易,我听说你和谈最的初恋情人很像,他肯心甘情愿答应当你的情人,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许则易笑容差点在脸上挂不住:“洛哥这是什么意思。”
洛敬尘替许则易拉开车门:“路上和你说。”
许则易:“洛哥,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行。”
洛敬尘看了眼双方的助理:“和谈最有关的,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方便。”
洛敬尘这么说了,许则易也不好继续推脱,只好跟着洛敬尘一起上了他的车。
洛敬尘吩咐司机开车,将隔音板升起来,隔出一个密闭空间。
洛敬尘语重心长地:“则易,听洛哥一句劝,早点和谈最分开,对你比较好,谈最不适合你,你要什么样的人都有,何必纵容一个不值得的人。”
洛敬尘前言不搭后语,拐弯抹角替谈最,明显是和谈最有关的话要说。
许则易直言不讳:“洛哥,有什么事你直说。”
沉默片刻——
洛敬尘打开照片,递给他看,“这人和你很像,我打听过了,谈最的初恋情人。”
照片里是谈最和郁止停,亲密的依偎在一起,两个人都是笑着的。
这笑,许则易只见过两次,一次是七年前的医院,另一次是几个月前,过去谈最和郁止停和谈最的合照上。
身后落地窗,还能看见著名的上海三件套以及周围璀璨迷离的夜景。
许则易点了点照片,照片上显示的日期就在前几天。
郁止停回国了。
洛敬尘欲言又止:“则易,现在圈子里传言,谈最答应成为你的情人就是因为你长得像初恋,现在圈子里都在传,你只不过是一个……”
沉默一会儿,他还是说出替身这个词。
许则易诧异:“初恋情人?”
不是在曼哈顿的前任,怎么又变成初恋情人了!
洛敬尘:“他和郁止停的事,很多人知道。”
许则易竭力克制自己翻涌的血液:“所,所有人都知道?”
洛敬尘沉默不语,许则易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所以只要见过郁止停的人,看到他那张脸,就知道他和郁止停有多么相似。
只有他以为那是在曼哈顿的前任,其他人并不知道。
事实上其他人都知道,他不过是可替代品,而那维护的面子,不过和笑话一样。
可这又能怪谁,是他自己愿意并答应下来的,就算当初知道是初恋情人,他大概率一样会答应。
郁止停回国了。
那天谈最急匆匆离开,之后几天不联系他,不是因为出什么事,而是因为要陪初恋情人说笑,没空或者不想联系他。
他却一直担心,是不是谈最遇到什么麻烦事,紧张的不行。
许则易嘴里一片苦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洛敬尘观察着许则易的表情继续说:“我不想你被蒙在鼓里,让人看笑话,则易,你对他偏爱、纵容,他却被他当成一个替身,实在不值得。”
许则易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又松开,他笑了笑:“洛哥,我有数的。”
洛敬尘没再说话,给时间让许则易消化。
车子抵达许则易公寓,和洛敬尘道别之后,他直接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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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则易从回来后,一直呆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过去多久。
房门被打开,消失近一个星期的谈最,终于回家了。
谈最走过来,倾身准备抱坐在沙发上的许则易,被他摁住肩膀推开。
谈最错愕地看着他:“哥哥。”
许则易:“这个星期去做什么了。”
“有一个电影项目。”谈最含糊盖过去,郁止停回来打算拍电影,所以他也不算说谎。
许则易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地笑:“什么电影项目,投资人是谁,说不定我认识。”
谈最身子一僵,随后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许则易:“哥哥问这个做什么。”
许则易目光直逼视他:“如果认识,能说上话,可以为你参与进这个项目。”
谈最:“不用,你不认识。”
许则易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冷笑道:“不肯说实话?”
谈最不满:“哥哥,我不是你的下属,不要总是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之前答应过我的,被吃到肚子里了!”
许则易没再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你这几天都和郁止停在一起。”
谈最怒视他,声音都变了形:“许则易,你调查我?”
许则易苦笑了两声,反问道:“谈最,你的初恋情人回来了,你离开陪着他,没有告诉我,你怎么打算的,你们要继续再续前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