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恢复了平静，连刚刚汹涌的火势也逐渐变小了，地上还有飞虫的尸体，但其余的一切都不见了，陈斯的脸，陈斯的身体，都化作了乌有。

肖与楚把他们送到了一个别的地方，那个时空里除了炎热，就是炎热，对，是沙漠。

她拾起地上虫子的尸体，端详了一会儿，把它塞进了口袋里。接着，她又在周围找了一圈，确保没有留下来的活口，才终于像没事人一样往飞行器停放的地方走去。

和窦非见面是半小时后。得知飞虫被消灭后，众人都如释重负。

大家心照不宣，都没问肖与楚是怎么消灭那些虫子的，知道的本来就知道，不知道的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惹上什么麻烦。

回到庇护所又花了半个小时，这一路上大家都出奇地沉默，直到快落地时，窦非才跟肖与楚说落地后必须要去给爷爷做一个简单的汇报。

肖与楚没有拒绝，她心里清楚，经历了今天这件事之后，她的能力已经恢复了不少了，至少在这个时空随意地穿梭根本不是难题，至于去别的时空，似乎还不容易。

也许还需要时间。

如果见到老钟，肖与楚必定会向他说明这件事，免得他有太高的期待。

不过肖与楚的算盘打错了，当熟悉的会议厅出现在肖与楚眼前时，她才察觉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汇报。

今天的会议厅截然不同，竟然坐了很多人。

当肖与楚和窦非走进会场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他们。这目光很复杂，有人恐惧，有人兴奋，而有的人则是不屑。

会议厅的一侧，巨大的屏幕上，是肖与楚在山上孤独的身影。

肖与楚就是看到屏幕才觉得不对劲的，她没想到她在山上的一举一动居然都在监视之下。

在演讲台上，老钟拄着拐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走吧，都在等你。”窦非说道。他的声音在议论声四起的会议厅里，只有肖与楚能听见。

“你们想干嘛？”肖与楚没动。

窦非：“你去了就知道了。”

“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肖与楚想掉头离开，但却感觉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不要想着跑，现在你只能去台。”窦非说道。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肖与楚暗暗使力，想要挣脱束缚。

“我没做什么，但有人会做。”窦非示意肖与楚看会议厅舞台一角，那里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他目光炯炯有神，正盯着肖与楚，显然是他控制住了肖与楚的脚步。

肖与楚无语：“无耻。”

“无耻的人才能活下去，”窦非不咸不淡，“你的能力，今天所有人都在大屏幕上见识到了，我爷爷说，你会是那个带领我们活

下去的人，希望你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

肖与楚：“赶紧放开我，不然我不客气了。”

“不怕，”窦非说，“你看看，会议厅里都坐了些什么人？”

大厅里坐了上百来号人，大部分人都穿戴整齐，但还有几十个人穿着工作服，他们眼睛里都荡漾着一种麻木复杂的情绪。

“他们都是无辜的，”窦非的声音低得可怕，“你一动手，大厅势必大乱，你忍心让他们死在这里？”

肖与楚骑虎难下。

“好了，既然知道她迎着无数目光往台上走去，每走一步她都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推着她，直到走到老钟面前，那种诡异的推背感才消失。

“又见面了。”老钟笑脸盈盈。

肖与楚不想说话，只是瞪了老钟一眼。

老钟保持着微笑，他大声说道：“各位，这位就是屏幕上的女士。几个小时前，她刚刚为大家消灭了一个大威胁。现在让我隆重介绍一下她，她就是以后庇护所的领头人肖与楚。”

“啊？”人群中有人发出了惊呼的声音。

“这是开玩笑的吗？”

“她怎么能是……？”

“这种人能力太可怕了，怎么能让她来做我们的领头人。”

“老钟，她真的有能力当这个领头人吗？”一直沉默的蒋帅奇在台下幽幽地问道。

老钟目光如炬，“小蒋觉得她不合适，那谁合适？”

蒋帅奇：“她才来庇护所没几天，我们凭什么信任她？”

“蒋总，既然钟老都开口了，就代表她是个信得过的人。”同样坐在第一排的赵石川说道，“再怎么说这个庇护所都是老钟牵头建的，他说的话应该相信。”

肖与楚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后方坐着的是夏霖，而在她旁边，坐着那个姓王的医生，他们俩都没什么表情，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肖与楚。

蒋帅奇又道：“老钟现在年纪大了，本来就不该管这么多事，这个庇护所是他牵头的没错，但现在是我们所有人的心血，他搞一出，想要道德绑架我们，我不同意。”

“谁在意你同意不同意？”赵石川怼道。

蒋帅奇气得冒烟，“万一他被人控制了呢？”

石破天惊的一句，又让现场陷入了混乱。

过了好一会儿，大厅里的议论声渐渐消停了下去，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老钟身上，期待他的辩解。

“你们都觉得我被人控制了？”老钟苍老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他浑浊的眼睛变得犀利起来，“那么，我该怎么证明我没有被控制呢？”

台下静默一片。

老钟呵呵一笑，“我从几十年前就开始筹备这个庇护所。为什么要筹备，为什么要选这里，都跟这位女士有关。我之所以给她，完全是因为她才是那个可以带着大家活下去的人，而不是什么被人控制。”

“这个女的才多大，怎么会跟她有关？”蒋帅奇以为找到了最大的破绽，兴奋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看看，我说的没错吧，他就是被人控制了。”

老钟不紧不慢，“这其中的缘由，我不必跟你说清楚道明白。你们只需要清楚，随着时间流逝，外面的世界会变成一片死寂，这里的喧嚣对其他生物的诱惑是致命的。没有这样z一个强大的人保护，你们在座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