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停车位置不好找,几个人绕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一个空着的。停好车,三个人陆续下来,朝着放烟花的地方走过去。
正因为是除夕夜,今天江边人意外的多,几乎每个人都是摩肩接踵的走,移动速度堪称龟速。
卓淮森圈着的力气稍微大了点,他侧头贴近道:“抱歉,这里人太多了。”
温束白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飞快地摇摇头:“没事没事,你也小心点。小颖呢?”
卓颖矮她半个头,此刻正被夹在缝隙里艰难前进,要不是抓住了她的手,这会指不定被挤到哪里去了。
走过那一段路,前面明显就开阔不少。小摊摆了一路,人来人往间吆喝声不绝入耳,虽说都是些常见的小玩意,但卓颖还是十分给面子的迎上去了,左右看看后还招着手要他们也过来看。
“嫂嫂你看!糖画诶!龙画得好像!”
只是让温束白意外的是,画糖画的这位是个年轻女孩,看样子应该比卓颖大不了多少。在她记忆里,这种非遗传承基本上都是老人在坚守了,能看到新鲜血液少之又少。看着小姑娘热情介绍的模样,她轻笑:
“那我们也买一个吧。”
听到对方说什么都能做之后,卓颖就更兴奋了,低头翻着手机想把之前的那张照片调出来。卓淮森转头看到不远处的两个人,也站过去,了然道:“糖画。”
“欸?你电话打完了?”
“嗯。”
“那你要不要?我和小颖都打算要一个,支持一下年轻人。”
“可以,你画的是什么?”
温束白狡黠一笑,故作神秘地道:“你猜?”
看着她这幅像小狐狸似的模样,卓淮森短促地笑了声,唇角翘起一点去看还在画的糖画。轮廓已经出来了所以并不难猜,只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小提琴?”
“bingo!”
将底下黏住的部分轻轻铲开,然后在中间黏上棍子,一把优雅而精致的糖画小提琴就已经制作完成了。
小姑娘把它递过去时抬眼看到旁边站着的卓淮森,笑着的神色不由得一滞,直到旁边终于翻到图片的卓颖兴奋惊呼出声时才将她的思绪拉回来。意识到后,小姑娘红着耳廓,不敢看人地把糖画递给温束白,然后去接卓颖递过来的手机。
她要的是一部番里喜欢的人物,因为难度比较大所以费的时间也多。接过这个有八成像的糖人时,卓颖手都在抖,立马兴奋地跟温束白介绍起来。卓淮森看看两个聊得火热的小姑娘,转头朝着画糖画的人道:“要一只狐狸。”
顿了一下后,又道:“可爱点的。”
三个人一手拿着一个糖画走在路上。温束白倒是对他要狐狸感到惊奇,她是以为他起码会要个乐谱什么的,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小动物。原来这个人是喜欢毛茸茸类型的吗?她想到卓淮森家里那只摩萨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小提琴的一角被她咬下,甜味化在口腔,温束白尝着糖画边走边看。卓颖在说完糖画人物故事后就带着相机急匆匆离开了,说是要赶紧找一个有利地形,这样才好拍出烟火的绚丽盛大。
两个人并肩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忽然,她撇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马转头背过身,企图原地消失。
卓淮森不明就里,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任由身后人扯动,淡定地咬下小狐狸的另一只耳朵。
等到那个人跟朋友一起离开时,温束白才直起腰板从后面走出来,把嘴里的糖块咽下去压完惊之后才解释道:“刚刚看到认识的人了。感觉这样被发现怪怪的,就、暂且躲了一下,你懂吧。”
“懂。”卓淮森表情淡淡,点点头,半开玩笑道:“我不可见人。”
说完,下一秒就咬向小狐狸的脸颊,一口把那张精致的狐狸脸咬出一大个C字。
温束白莫名觉得脸疼,急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还没有对外说明。你刚上完春晚,热搜上好几个都是你的词条,感觉就这么被传出去好像不是很好,我怕对你的事业有影响。”
在餐桌上喝的酒这会好像因为着急而起反应了,她身上热热的,头脑也热热的,说的话几乎是没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而且你长这么好看又这么厉害,怎么会见得不人,要见不得人也是我见不得人。”
她话音没落就听到卓淮森跟了一句:“你也好看。”
只是太过直球的话跟那张脸完全不符,导致她有点恍惚,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说完,两个人谁也没有继续接下去,就这么静静看着彼此,顿了半天后,还是温束白受不了这个氛围,开口道:“总之,再给我一点时间,咱两现在身份差距有点大,让我感觉有点奇怪。嗯…差不多,反正我肯定会公开的。”
她点点头,觉得有点渴,于是又咬了一口糖画。
卓淮森没有接话,他转眼望向另一处,嘴角抿起,长睫微垂。虽然公不公开这一项在协议里也有说明,两个人考虑到种种原因,还是决定不大肆宣扬,但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些别扭。
默了一会,耳熟的声音远远传过来,他下意识抬头,看清来者后抬步挡住了温束白也要看过去的目光,然后把人箍在怀里。
“抱歉,先等等。”
低声撂下这句后,怀里的人终于没再挣扎。
李皓笑着跟他打了招呼,问道:“好巧啊,你也在这里看烟花吗?”
“不是,我妹妹在附近买东西,我陪她出来的。”
胸腔因为说话而震动的声音还有心跳的声音就这样传入贴着胸膛的耳朵,温束白现在感觉自己脑袋是彻底变成一团糊了,耳廓开始不由自主的泛红,但还能想这家伙居然也是连草稿都不打的就脱口而出,要不是知道真实情况她就信了。
“哦这样啊,欸?你怀里这是?妻子?”
被忽然提起,她惊了一下,按在肩膀上的手似安抚地拍了拍她,道:“是。但我爱人她脸皮薄,不能向你问好还请谅解。”
“哦~,没事没事,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