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么毫无波澜的回答,搞得她更不确定了,斜分了一点目光过去,问道:“那你怎么在这的?和朋友出来玩吗?”
卓淮森没有开口,只是看了眼她,又抬眼。好一会她才意识到,也顺着视线看过去,瞬间沉默。
靠后的方向,过一条马路就是他工作所在的乐团。
“咳,那个,你乐团原来就在这儿啊,我当时过来的急,没在意。”
这时候解释的话语都显得无比干巴,尴尬的氛围好像在指责她“约会”也不找个好地方一样。
“那、那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坐在沙发长椅这头的卓淮森没有动,温束白也不好就这么看着他,只能低头扣手装作很忙的样子。
“有事,合同还没有谈。”
“欸?”
她以为那个只是卓淮森为了支开安卡的理由,没想到还真有啊。
“那你说吧,是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
“不,是你要履行合约了。下个月底你要和我参加一场正式的家庭晚宴,到时候人比较多。”
“行,我知道了,具体时间你提前发我,我好安排工作。”
月底正是忙碌的时候,又是十二月,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温束白想着那几套定好的拍摄工作和修片,犹豫着该怎么安排。
“还有就是,奶奶最近很惦念你,她经常问我你的父母有没有回来。”
听到这句,她快速运转的程序突然停住。对了,还有这事,而且还有之后的过年,她跟卓淮森不可能再各回各家,再不说就真的瞒不住了。但是,应该怎么说呢?
“我爸妈今天才回来,我、还没跟他们说这件事…”
卓淮森睨向她,略沉的声线隐有无奈的意味:“我知道。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可以说。”
“嗯…我会尽快坦白的。”
温束白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甚确定,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拧成一团麻花,简直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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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学业告一段落的严暖隔着大西洋正在跟她打视频电话。她在国内的几个朋友想要去拍冬季写真,想到她跟温束白是死党,就准备让她介绍一下,说不定还能打个折什么的。
温束白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着她笑了一下:“行啊,九九折。”
“哇不是吧,凭着咱两多年的友情就值这点啊?我看你是跟陆珊珊待久被她给传染了吧?”
她们两从小就是朋友,而严暖是上二年级时从国外转回来才认识她们的,三个人兴趣相投再加上当时住家离的都不远很快就结为了要好的伙伴。只不过选择道路不同就各自分开了,但哪怕时差八小时,几个人偶尔也能聊上三五小时。
“别人还好说,你嘛,友情价九九折很划算了,这代表我们的友谊历久弥坚、天长地久。”
严暖整理东西的手一顿,抽着嘴角感叹道:“你真的是摄影系的吗?”
“嘿,不懂了吧,我主修摄影副修文学,人称语言大师。”
“语言大师?你自封的吧。”她轻笑,“我看你修的是传销系,一天天油嘴滑舌的。”
“我要修的是传销系,那你们几个还能跑得掉吗?”
温束白打趣着回了一句,手机里有消息发过来,是何唯的,她撇了眼,笑意渐散。
“我问你啊,就是,如果你哥他突然说结婚了,你能接受的了吗?”
“结婚还是要结婚了?”
“已经结婚了。你家人不也一直在催他续弦吗?”
“嗯…虽然这么说,但如果他到时候真就领着一个女人回来说已经结婚了的话,大家都会很震惊吧,毕竟事先没有跟长辈商量。如果是闪婚的话还会引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接近之类的,小说里不是都这么写,而且金家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严暖狐疑,但还是列出了觉得可能发生的事实,看着对面温束白一脸沉重又烦躁的模样,她小心开口:“你不会是…看到我哥有什么新情况了吧?他有女朋友了?”
“不是不是,这倒没有…”
温束白深吸一口气,叹道:“严小暖,我接下来跟你说的事,你不要害怕。”
“啥?”
“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