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岁小孩和一只猫单独站在医疗室外,周围没有大人看护,这本该是很容易引起人关注的画面,但目前来医疗室的人都自顾不暇,因此多数人只往这边扫了一眼就去忙自己的事儿,唯有一个相貌和善的中年男人笑着走来。
“儿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跟妈妈找你好久了,乖,别生气了,我带你去买你想要的玩具。”
卧槽!这人想干什么?
陆路反应迅速地跑到陆良跟前,对着男人哈气,喉咙间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但显然不会有人将一只普通玳瑁猫放在眼里,要换做豹猫他可能还会怵一怵。
触及小猫冰冷的眼神时男人愣了一瞬,很快又带着满脸假笑去抓陆良,顺便瞟眼小猫,“走吧儿子,大黄你也别闹,该回家了”。
“你不是我爸爸,你放开我!”陆良灵机一动,朝医疗室大声呼救,“姐姐!姐姐!救救我!”
只是现场太吵,哪怕陆良已经用吃奶的劲在喊,也传不到里面。
男人板起脸,“再闹爸爸就生气了,你哪有姐姐,玩具可以买,作业不能不做,闹也没用。”
这人一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应付小孩的哭闹得心应手,面上毫无破绽。
陆路浑身黄黑色短毛炸起,“唰”地亮出锋利的爪子朝男人的脸狠狠挠过去。
男人毕竟是干脏活儿的,谈不上有功夫,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且一直对玳瑁猫有所防备,躲过这一爪后抬腿就要踹。
陆路蹦到旁边,男人的目标是小孩,见猫退了两步,强行抱起小孩快步跑开。
这会儿已经有人察觉到不对劲,犹豫要不要上前拦住或者报警,从小男孩“哇哇”哭的样子和小拳头用力锤男人脑袋的动作看来,确实不像是父子关系。
比起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和“管一管闲事”当中纠结的路人,陆路动作果断地多,在怒气加持下,她四肢着地,飞快追上去冲着男人裤腿就是一爪。
敢偷我家小孩,我看你是活腻了,这可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森凉的爪缝中当即沾上红色液体。
“啊!”男人脚踝一痛,脚软地单膝跪到地上,他的肌腱肯定被划伤了。
男人目光狠厉地转身,条件反射地抬起手臂挡住小猫的第二次袭击,然后手臂又是一痛,额头冒出冷汗,“操,他妈的这什么猫!”
趁此机会,陆良在他另一只手上咬一口,解脱禁锢后撒腿往回跑,但也不敢跑远,就站在玻璃门那边看着陆路。
如此情景,这男人的身份已非常明显,这就是个偷拐小孩的人贩子。
一部分人护住逃脱魔爪的陆良,另一部分在报警,还有几个青壮年男性追过来抓人。
形势大大地不妙,男人暗想倒霉,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往外跑。
陆路不可能给他机会,借助他的裤子衣服跳到他头顶对准眼睛下死手,男人慌忙下只能先护住眼睛,由于看不见路,被石头绊倒脑袋磕在铁栏杆上,顿时眼冒金星。
追上来的几个男青年饿虎扑食一般把人按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
“人贩子,找打!”
“我靠,光天化日偷小孩,你是真该死啊。”
几个人把男人按着一顿拳打脚踢。
陆路还在想要不要再对他眼睛补一爪,这时终于拿到消毒水出来的陆藻藻看到人堆里的陆良松了口气。
吓死了,她抱得手酸就把人放下来牵着,结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不见了,她拿到消毒水才意识到,差点哭出来。
“麻烦让让,麻烦让让”,陆藻藻扒开人堆,抱住陆良,“良宝,这怎么回事?打架斗殴?”
五米以外,有个男人正在挨打,时不时传来嚎叫声。
“可不能胡说啊,小姑娘”,一位刚报警的热心大姐道,“他们那是见义勇为,打人贩子能叫打吗?”
“这是你弟弟啊?你弟弟差点让人拐跑啦。”
陆藻藻小脸瞬间煞白煞白地,后知后觉地手抖,而陆良却环住姐姐的脖颈,非但不害怕,反而略带兴奋地说,“姐姐,九月好厉害!”
男人因为被打始终抱头蜷缩着,没找着机会下手的陆路收起爪子往陆藻藻和陆良的方向走去,深藏功与名。
算了,反正人跑不掉,剩下的就交给法律制裁。
竟然想拐走良宝,陆藻藻瞪大眼睛,“我给爸爸打电话,让他来处理”。
陆路才想起陆煜是国家安全局一级警督。
贼偷到警察家,属实是专业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