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湖海却并不正面回答,躲闪不开,便只拖着没有臂膀的肥胖身体魔障一般地一个劲地催促着:“快,把他夺过来给我……要快一些……”
而与他蛊惑一般的催促下,骸音也终将双眼转向了西夂,眸中含煞,似有杀意。
闻此,沐夕的嘴角微微勾起,沉声道:“武湖海,真相如何已经很明了了,何必再挑拨怂恿。且西夂的命,不是谁想夺就能夺得了的。况且……”
“况且,你是谎话说多了,自己都信以为真了吧!这毁灭之阵若无法借助你的力量是不会开启的。不然你当空亡他如此费力地炼化你是没事闲的,还是脑袋被门挤了?强行稀释我们的灵魂?你都编出新高度了你知道吗?”抬了抬小脸,西夂极为不屑。
面具蓦然被揭露,武湖海怒道:“西夂,到底谁在胡言乱语!你若不把身体给我,这整个骸兽村的人都要跟着死,你知道吗?而你,也别想轻易地离开这里!”
西夂冷笑一声道:“笑话,他们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你怎么不说这全天下的人都在等着我用命去换?你有病吧你!”
这时骸音也已回过味来。他握着长枪的手臂猛烈地颤抖着,眸中的煞气不减反增。他直勾勾地看着武湖海,气息紊乱,语气沙哑地道:“武湖海,这里的村民是无辜的,那我都做了些什么?我都做了些什么?”
武湖海道:“你做了什么?哈哈哈哈,你做了什么?你将爱护你的村民们亲手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啊!你将原本娴静美好的村子亲手毁成了人间炼狱!这些都是你亲手所为,你还问我你做了什么?哈哈哈哈,你还问我……”
并不理睬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与狠命流淌的血液,武湖海疯疯癫癫地不退反进,倒像是想要更加恶心他般,直将黑漆漆的大脑袋直往他身边凑。声音犹在耳边:“骸音,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今天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日子?他们可真是愚蠢至极,即便被你做成了怪物,却还没有忘记在这个时候张灯结彩,为你庆祝。就只因为你是他们的希望与荣耀。哈哈哈哈,你说他们是不是傻,是不是……”
“闭嘴!你给我闭嘴!”长枪挥出。骸音的双眼猩红,胸脯剧烈起伏,似已到了忍耐的极限。
而悔恨与怒火同时在他的体内燃烧着,使他喘不过气来,使他痛苦难耐。
然而,就在他长枪挥出之前,武湖海也猛然挥出了一只黝黑的利爪,比他还要更为迅猛,仿佛只等着这一刻般,直掏向了他的胸口。
“扑哧!”一声,骸音双目一缩,胸口一凉,长枪并未触到对方不说,反而是他连退数步“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只是更为奇怪的是武湖海却也踉跄地向后退了两步,随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冰之术,爆破?”拄着重新长出的两只手臂,武湖海难以置信地从地上爬起,将头转向了沐夕,怒不可遏道:“小兔崽子,你竟然还会用冰术?而且你早就看出我要干什么了对不对?直到现在才出手,你他妈的是在耍我嘛!”
“是你在耍我,武湖海”未等沐夕回答,骸音却已是面色惨白,脚步一动,再一次向他杀了过去。
而刚刚的那一刻自是使得骸音触目惊心,即便心神已乱,却也不得不为之感到后怕。若非是一旁的沐夕早有准备,并以极快的速度出手,在武湖海有所行动之前与他的身前结了一道厚重的冰墙,料是他魂力再强却也终将无法硬扛。到时武湖海退而求其次夺了他的身体,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手中长枪翻滚,骸音此刻却是目标明确,尽力稳住心神,直取武湖海的罩门,势必是要让他残魂尽毁,永不超生。
而沐夕也闪身近到了他们的身前,双手迅速地结了两个印记。几面冰墙“噗噗!”的崛地而起,瞬间阻隔了武湖海所有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