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设防的情况下?若真如这七镜所说,那必然是有一个帝魂级以上的强者在背后操控着这些人,并且运用特殊的功法故意隐藏了他们的身份。至于这目的自是不用说了。想来也是与在魔岩山脉的那场大战一样,所图应是为铲除他眼中的毒瘤。
只是让人颇为不解的却是,在这大陆之中虽以五国为首,但大大小小的国家也不在少数,但他却为何偏偏要选择血国。为何偏偏要借助血国人之手,去做那些恶事。
难不成还是因为血国的血魂术看起来过于邪恶?或是这个人与血国有极大的仇恨。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西夂曾说过,自血帝身死之后便只有他与韦卡勿恶两个人的存在,可这背后之人又是利用何人的血来制造的血器,以及宫絮与朗幽宁那些不伦不类的东西。
这血源究竟是从何而来?若说是死人自是不行,所以他所用的必然是个活人。而且血液的纯正度也绝不能太差。也就是说,除了韦卡勿恶与自己之外,在这个魂术大陆上还有着另一个隐得极深,并且拥有血国血统的人。
“好,我可以把西夂给你,泠辰石给我”沐夕说得毫无预兆。
七镜一愣,她似乎根本就没想到沐夕会真答应,所以她都忘了做出反应,只直愣愣地去看西夂。
西夂的脸色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他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愕然道:“不是吧!小东西,你还真够意思!就这样把我给卖了?我去了,你他娘的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我这为你受的伤还没好,我……我现在可打不过她!”
沐夕回头看他,但表情却根本不似在开玩笑。他向前走了几步,对七镜道:“但不是现在。我需要你指出爷爷被关押的确切位置。到时候我会解了他的契约诀,还他自由。天南海北,他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我绝不拦着”
西夂:“我说小东西……”他还想申辩,但沐夕却显然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只径直地向前走着。
就在这时,天空中再次炸开了一道银光。银光大盛,铺天盖地,仅一瞬间便铺满了整个天际。
几人都顿住了脚,抬头向那银光之处看去。距离他们近到不能再近,且阵仗极为庞大。而伴着那银光而来的还有一道龙吟虎啸之声。紧接着一条银白色的巨龙猛然飞掠而上,翻滚于黑雾之中。
西夂的头发被吹得凌乱不堪,狂风乱舞,却难掩他满眼的惊愕。好半天,他怔然道:“不会吧!我之前没看清的,竟然就是这上古凶器?”
沐夕翻了个白眼,在他们的身前护了一层结界,然后点了点头,道:“嗯,的确是如你所说的……很拉风”
拉风到竟然是个上古凶器。且还是居于首位的龙弧。
西夂:“……”
就见那条巨龙舞动着长长的胡须,一双眼犹如金色的明珠,周身的魂力更如滔滔的江水,翻涌不休。光是带出的气压,就已是极其浑厚,使得整个骸兽村的地面都不觉为之颤了三颤。
更有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之声自街道两旁传来。紧接着那些隐藏在各处的怪物们皆由各处窜出。
他们似受到了某种蛊惑,而并非出自于自己的本能。而且似乎极为痛苦,皆抱着自己的头,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只是空气之中却似有一根无形的绳索,将他们一丝不苟地禁锢着。无论他们如何挣扎,如何对抗,最终却依旧会不受控制地涌向那龙吟之处。
犹如大批量的迁移一般,整个骸兽村的怪物都在鱼龙贯出,蜂拥而至。那场面却也不比魔岩山脉差上多少。
西夂默然道:“这是在干什么?”
七镜轻描淡写道:“不就是上古魂器在挣脱封印后要食百万魂灵嘛。”
西夂无语:“那这整个村子的残魂岂不是都要被它吃了?那我们怎么出去?而且这好像也不够嘛!它这胃口怎么比红魄还大。”
七镜白了白他道:“你怎么变得这么笨,等它食完这里的残魂,这个村子还能存在嘛!村子都不存在了,我们还用找门嘛!”
西夂翻个白眼道:“村子都不存在了,那我们岂不是也要不存在了”
话罢他抬眼,就见方圆几里的房屋瓦砾都已被连根拔起,吹得四分五裂,地面上的碎石亦是被震荡得滚了一地。
而与他们的身旁已无任何的遮挡之物,两人两兽纷裹着黑色的长袍突兀地出现在了巨龙的眼前。虽说不上极其的显眼,但一眼便能够看出他们与那些惊恐而来,蜂拥而至的怪物们是有所不同的。
只是那巨龙即便发现了他们,却仿佛也并未在意。它长长的龙须在狂风中肆意舞动着,银白色的麟甲在光芒下耀眼而夺目,微微扬起的头满是睥睨众生的傲慢。
“还真是龙弧”沐夕微微勾起唇瓣,冷冷一笑。他身上的结界还在浮动着,脚下是还在咕噜咕噜滚动的骷髅头,千奇百怪的怪物与之擦身而过。带起的风沙使得他周身的屏障亦是抖动了两下。
姞聆就站在他的身旁,身上同样被罩了一层结界。一双琥珀色的双眸中泛着一丝涟漪,问道:“沐夕哥哥,这些生灵本就只剩下残魂,如果再被它所吞噬的话,是不是就会永久地消失在这个大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