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沐夕只觉得力气都快被他逗了出来。当真是可笑,这些披着所谓正义的蠢货。也不过是口蜜腹剑,想要借刀杀人罢了。
“你说得没错,我来这里的确是有目的,也确是罪有应得。但是你最好少说几句,不然我可不介意在自己的身上再多加一条罪责”沐夕的嘴上含着笑,所以就连这威胁的话语却也被他说出了云淡风轻的味道。
在沐夕看来,这少年见风使舵,落井下石,当是小人中的佼佼者,死不足惜。其实他之前本是该拿他杀鸡儆猴的,但鬼流却正巧撞上了上来,沐夕便暂且饶了他。
可如今他非但不老老实实地待着,竟还会如此的不知死活,当真是讨人厌极了。
“怎么?你还想要杀我不成?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我冰蓝族的少主,还有焉霓姐在,你还能够再继续猖狂不成!你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待宰的羔羊而已,我就算是现在过去,也能一刀劈了你”
“你冰蓝族的少主?那你过来,现在就劈了我!我倒还真想看看,冰蓝族怎么会多出了你这么一只癞蛤蟆,简直丢尽了少主的脸。”
沐夕在心里自是也颇为惊讶的。他倒是从未注意过这少年的眼睛,也从未想过人的眼睛竟还有这么个分法。而且这少年无论是秉性还是气质跟冰羽比起来都相差甚远,让他如何能将他们按到一起去。
少年踟蹰了一会,却并未上前,反而退了一步道:“我劝你,还是乖乖地跪下来求求我们吧!我们也许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沐夕一见他又是这副样子。畏首畏尾,又作势狐假虎威,实在是没了意思。且冰羽还在一旁看着,便什么也不想说了。
这时,骆泱骆如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沐夕光用左耳朵想想,都知道他们又要干什么。无非就是想让冰羽与这女子尽快处置了自己,或是逼迫自己交出西夂还有海明罗罢了。
果不其然,只是他们在说话之前倒是比之以往要礼貌了些,似是很忌惮冰羽与女子周身所持的强大魂力。
骆泱先行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道:“少主,焉霓,实在不好意思,若不是我们沙之朗国看管不周,也不会让西夂与泽利尔破塔而逃,所以今日之事我们自是也逃不了干系。但是眼下魂兽横行,这覆天阵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各大帝王到来之前护我们周全。而这西夂却具有召唤其他魂兽的能力,即便外面如此大的阵仗不是他所为,但对我们的威胁也是极大的,所以我们当下必要先处置了他们才行”
骆如也行了个礼道:“还有这臭小子,若不是他多次护着这西夂,还夺了我们的海明罗,我们怕是早就将西夂处决了,又岂会让他到这里来兴风作浪。所以……”话说到此,骆如又抬头看了一眼冰羽,只觉他全身似比刚刚还要冷气,不觉稍有惧意,继而语气便更加恭敬了些“所以,还请这位哥哥和姐姐帮我们拿回海明罗,再将西夂交于我们处置,我沙之朗国感激不尽!”
冰羽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巫马焉霓却收了手中的油纸伞,眉眼中似乎多了一抹兴致,看着骆泱骆如道:“海明罗可是个好东西,有了它便可抑制魂兽的魂力运转,可说是抓捕魂兽的绝佳魂器。”她说着又笑眯眯地看向沐夕,道:“小子,你竟连这个也从他们的身上抢了去,难怪西夂可对你言听计从,你当真是本事不小。所以,你也知道,今日种种怕是不能够善了了,不过只要你先将这海明罗交出来,或许看在你长得也不错的份上,我会给你个痛快,并留你个全尸”
沐夕皮笑肉不笑道:“死都死了,我还要什么体面。想要海明罗啊?可我若说它不在我的手里,你们又能怎样!”
“臭小子,休要狡辩,它就在你的身上”骆如的脾气当是一点就着,此时的骆泱也没有半点要拦的意思,便已是怒发冲冠。
沐夕却依旧不为所动,继续道:“不在”
“小子,都这个时候,你觉得你还能逃得掉嘛!快交出来!”骆如深吸了口气,忍了忍。
沐夕轻轻笑了笑,似是故意激怒她一般,悠哉悠哉道:“听不懂”
骆如顿觉一股气上了头,怒道:“那就去死吧!”说着,已是忍无可忍,于是手中的风沙便在骤然间化作了一把利剑,想都不想地便向着沐夕挥了出去。
沐夕的眼眸含笑,骆如的剑气将他激得一个踉跄,终是半跪在了地面上,但他却毫无惧意。只抬着眼望着那把仿若在淤泥里滚过,黑漆漆,灰不拉机,越加逼近的利剑,继续嘲讽道:“别丢人现眼了,即便是教训我,也轮不到你”他说着,也无半点躲闪之意,直到那利剑近在眼前,方才有些迟疑地低头看向地面。
地面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血迹。而他此时自是还处在刚刚的阵图之中。虽百丑阵被破,但在百丑阵的掩护下所布置的千流杀,却并未与百丑阵一同开启。这便意味着,他还有着这最后的底牌。即便是魂力枯竭,但血术不同,即便是仅剩一口,却也可垂死挣扎拼命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