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卞信自认如今身体情况没有办法将卞锦荣亲自带在身边教,但又怕变得与卞锦聪一样不学无术,有个严厉的夫子带着启蒙,倒也不错。
倒是与卞锦程想到一处去了。
就连周姨娘,在让娘家人仔细打探过这位徐夫子的情况后,警惕也变成了满意。
纵然卞锦聪再不满,也无法反抗亲祖父和亲娘,又说不出必须出门的理由,就只能在夜里悄悄溜出去,只是几次之后,徐夫子不满卞锦聪白天的状态,拿戒尺将卞锦聪两手抽的红肿之后,卞锦聪一个大老爷们,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却到处求助无门之后,总算是认清现实,乖乖不敢常常出府了。
卞锦程松了口气,他很怕卞锦聪牵扯到七皇子的阵营,并不是说因为他与单易辰关系特殊,所以才有此担心,只是就跟之前与祖父分析过的一样,这些皇子无论谁上位,对卞家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卞信与沈启共事过多年,了解他的为人,知道他不会有反心,那么有了掌握兵权的外家的支持,单易辰不仅不会忌惮以卞国侯府为代表的老臣,甚至还会加以善用。
其实在卞信选择明哲保身之前,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三皇子,只是他的身体太差了,甚至外面还在传三皇子与龙气有冲突,除非是其余皇子都死绝了,才会有他的机会。
当然,若是他身体好,在没有太子的时候,皇后所出的嫡子本身就是最有希望的。
除了他,还有生母是今上发妻的大皇子,只是生产时落了病根,还没等夏允帝被封为太子就去世了,这才有了先帝赐婚,将沈玉茹嫁给了当时的夏允帝,其实也是借镇北侯的势力帮夏允帝坐稳皇位。
当年的夏允帝并不是先帝首要选择的继承人,只是那与先帝有着同样野心和能力的先太子,在一场战争中走的比先帝还早,夏允帝是迫于无奈的选择,根本没有坐稳皇位的能力,而先帝也比较了解镇北侯,所以先帝才有了这样的赐婚。
夏允帝,其实应该叫夏运帝,他自认运气好,其实也是相信帝王命格本身就在自己身上。
只是夏允帝坐稳皇位后,并有如先帝预想那般好好用自己给他留下的老臣,反而对他们产生了疑心和抵触,让这些老臣心灰意冷,渐渐也退出了朝堂。
倒是也有像凌阁老等人一样,念着先帝情谊还在坚守的,只是到底不受重用。
“唉。”想到这里,卞锦程忍不住叹气。
“叹什么气,跟个小老头子一样,有什么不顺心的你跟我说,我想法子给你解决。”单易辰鬼魅一样出现在卞锦程身后,卞锦程已经习惯了,而且早有准备,倒是不像刚开始一样被他突然出声吓一跳。
“没什么。”卞锦程摇了摇头,“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心中有些感慨。”
单易辰闻言更是忍不住想笑,捏捏他的脸,道:“你才不到二十岁,哪来的什么陈年旧事?难不成在怀念还在尿床时候的自己,所以才忍住叹气的。”
“起开。”卞锦程瞪他,然而他们力量悬殊,推肯定是推不动的,反而让他得寸进尺。
不过就算他不推,单易辰也是要得寸进尺的。
上前一步将人抱住,麻溜的认错,一点磕巴都不打。
两人闹了一通,才坐下来,有时候两人在一起就是聊聊天,天南地北的聊,大多数是单易辰说,卞锦程听,有时候单易辰也会给卞锦程读几段因为天黑下来还没来得及看完得书,有时候也会聊朝堂上的事。
今天一坐下来,卞锦程就听单易辰提起南征的事情。
“其实父皇并不想打仗,他并不是一个有锐劲的皇帝,只想守着皇祖留下来的江山,享受帝王的权利,然后等他百年之后,平稳到交到下一代手中,所以若是南蛮能拿出一个好的解释,这场仗或许打不起来。”
“这很难。”卞锦程评价,“不论是安稳交接皇权,还是不起战争都是。”
“的确,不过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他总会抱着期待的,不过现在也由不得他了。”
“你也认为这场战争一定会打起来?”卞锦程问他。
“嗯,南蛮新的主人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不会屈居于那一点小地方,我去年没有回京,你应该见过他,在我父皇的寿宴上。”
卞锦程回想了一下,去年南国的新国主即位第一年,所以亲自来京城给夏允帝贺寿,但卞锦程当时正好染了风寒,只代表卞国侯府进宫向陛下进献了贺寿礼便离开了,正好与晚一步进宫的南国新国主错开,两人并没有碰面。
只是听当时见过南国新国主的大臣私下感叹过几次新国主的年纪,听说即位时才刚满16岁,还是一名少年。
而且并不是正常即位的,就连老国主都死的不明不白,至于其中细节,大臣们哪怕猜测也是语焉不详,毕竟离得太远了,只是有隐隐的传言传到夏国国都,期间保留了几分真实也是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