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只有户部的大人也就罢了,毕竟大家也是同僚,约着一起吃个饭喝上几杯也没什么,但卞锦程细细数了数,不仅六部的人都有出现,连其他不属于六部的大人也有。
只是卞锦程注意了一下,大家并不是从同一个房间出来的,或许并不是密谋什么,难不成真的单纯是七皇子请各位大人狎妓而已?
等了很久再没有人出来,卞锦程侧头去看单易辰,单易辰也正好在看他。
“惊喜吗?”单易辰也没想到他能认出这么多,不过却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只是笑着问卞锦程。
“的确很惊讶,但并不惊喜。”卞锦程感慨道,“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位皇子。”
单易辰揉了揉他的脑袋:“多想无益,你只管安心读自己的书,其余事情有我呢。”
卞锦程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倒也没多说什么,想必单易辰对此事早已经有所了解。
只是,那么多人都离开了,卞锦聪却没有出来,不知道他在这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或许他与七皇子搭上线还是因为卞锦绣的关系。
“来都来了,带你去见识见识?”单易辰搂着卞锦程的腰肢,促狭的看着他,单易辰知道卞锦程脸皮薄,对男女之事更是不了解,所以才开口。
卞锦程睨他一眼,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丝毫不掩饰都写在脸上了,在单易辰还在回味卞锦程刚刚那一眼的时候将人推开,整了整衣衫,率先走出去。
单易辰一懵,媳妇已经不见了。
画舫不小,进到画舫之后是一个小厅,里面都是唱曲儿的姑娘或是喝茶的客人,踏上二楼才是一间间小屋,每间屋子推开都是江景,刚刚两人待着的地方就是一处空置的屋子,正对着七皇子的画舫。
卞锦程推门而出就听到下面小厅的丝竹小曲,旁边的屋子也传出男人的荤话和女子的娇笑声。
卞锦程一走出来就有点后悔,然而身后的人已经出来了,卞锦程后退的一步正好撞到单易辰怀中,便听到单易辰一声轻笑。
咬了咬牙,卞锦程拿胳膊肘给了他一下又昂首挺胸往下面走去,单易辰偷笑两声,跟着人下去。
其实楼下并没有两人想象中不堪的画面。
中间女子穿的轻薄,被偶尔从门口透进来的江风吹得轻颤几下,但抱着琵琶的手却是极稳,唱的曲也不是什么淫·词艳曲,而是南方小调,刚刚结束的一曲像是嫁做人妇的女子如泣如诉,哀怨而不得,两人下来时又换了一曲却是轻快的调子,像是怀春少女的心事,含羞带怯却又满含期待。
卞锦程本想直接走出去,见状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单易辰自然随着他,叫人上了一盘干果,拒绝了上来推销酒的人,与卞锦程一起一边听曲儿一边吃东西。
两人都很少接触这些东西,倒是新奇的很,唯一不美的是,角落里有人迫不及待拉着姑娘亲的啧啧出声,倒是让耳边的曲声失了几分动听。
有负责人出来劝那人进包间,但那人似乎是喝醉了,大着舌头嚷嚷,明显不愿意。
卞锦程皱了皱眉,中间唱曲的姑娘也被迫停下,显出几分无措,双手紧紧抱着胸前的琵琶,将被轻纱裹住的皮肤挡住,求助般的看向坐在最后的一人,应当是画舫的主人。
画舫的主人自然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当即摆手示意姑娘继续唱,满脸堆笑亲自上前劝说男子。
然而男子并不买账,一直在嚷嚷些什么,由于喝了些酒的缘故,大着舌头让人听不太清楚,但大抵都是些威胁的话语。
其余客人脸上也露出些不满,而主人家显然是顾忌着什么,没有唤人来动手将人扔出去,单易辰刚一动,卞锦程就拉住他摇了摇头,“他喝醉了怕是不清醒,若是惹上要耽误许久,也不是什么大事,想法子给他些教训就是。”
单易辰挑了挑眉。
想了想,卞锦程眼前一亮,悄悄将一粒花生塞到他手里,眼里含着一丝期待。
此时已经有看不下去的要上前理论了,单易辰了然轻笑,抛了抛手中并不显重量的花生米,然后才将花生夹在拇指和中指之间,轻轻一弹,那边便响起了一声痛叫,过后骂人的声音却是中气十足,想来单易辰也没有打到什么要紧的地方。
毕竟卞锦程见过单易辰的厉害,隔得老远都能将刺客的刀打歪,力道可见一斑,怕是让那边的人受了不少苦。
当真是给了个小教训。
卞锦程放心的给单易辰递花生米,几次之后那人明显清醒了一些,锲而不舍骂人的声音也渐渐低下来,夹杂着含混不清的求饶声,单易辰这才收了神通,拉着偷笑的卞锦程偷偷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