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刚刚封王,现在又中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要等到二皇兄成事要等到什么时候。”不顾肖贵妃的冷眉,单易瑞不满的接着说,“我这剿匪的战功可是实打实的,也没有得外祖父帮衬,哪怕封王也是我应得的,我不会拒绝。”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肖贵妃声音陡然拔高,又倏地收起。
单易升当初去南方督建堤坝,身边明里暗里跟了不少肖丞相安排的侍卫,连跟随打下手的官员都是肖丞相的人,所以外人并不清楚,但自己人却清楚这份功劳里面有多大的能做文章的地方。
肖贵妃却没想到今日被自己的小儿子拿这事戳到了心窝子上!
瞧见肖贵妃脸色难看,单易瑞垂下眸子,放低了声音:“母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到父皇这么说有些高兴过了头,便依母妃的意思吧。”
话是这么说,但脸上却露出委屈的神色。
到底是自己亲儿,肖贵妃见他这样的神色,语气也不由得缓和下来:“我知道委屈我儿了,只是为了将来,我儿还需再忍耐一些,等将来成了事,你皇兄必然不会亏待你。”
“嗯。”单易瑞这才露出笑意,上前扶住肖贵妃,“既然母亲也觉得我受了委屈,那要亲手给我做糖糕才行。”
到底还是个孩子,肖贵妃拍了拍他扶住自己胳膊的手,笑道:“好,依你。”
肖贵妃与单易瑞相携走出房门,两人的交流声渐行渐远,里间的单易升却是强撑着睁了睁眼,眼眸中没什么波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快又因为困倦闭眼睡了过去。
······
皇后宫中。
“哎呀,殿下怎么来了,今天这么大的雨,要是淋坏了,可是要心疼死娘娘的。”青嬷嬷见到从屋顶翻进来的单易辰,压抑的惊呼一声,才发现单易辰身上湿了一块,连忙去取帕子给他擦。
这里没有单易辰能穿的衣服,也不好大热天的让人端火盆进来烤干。
“没事。”单易辰随手拍了拍肩膀上湿掉的一块儿,并不在意的坐下来,他路上有撑着伞遮雨,来的速度也有意放缓了,就是怕这两人又担心。
“儿子冒雨进来给母后请安,母后感动不?”青嬷嬷将空间留给母子两人,出去了,单易辰歪在椅子上,探头去看母后手里的络子。
沈玉茹收起脸上的担忧,闻言翻了一个白眼,并不理他,又垂下眸子去继续打络子。
这是她这些年在宫中发展出的爱好,不能暴露她会武功,这会加深皇帝的疑心,所以不能练武也不能跑马,也不耐烦绣花描画,便看看书聊聊天,偶尔打打络子,做什么事都不怎么尽心,无非就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沈玉茹按耐住心急,将手上的络子结了个尾,随手仍在篮子里,里面已经有几个打好的,单易辰也随着她的动作歪头去看,嗯,是母后的手艺,这么多年都没什么长进。
“之前母亲给我的那个络子已经旧了,母亲再给我两个呗。”虽是这么说着,单易辰已经自己动手翻起来,翻到喜欢的就塞到自己怀里,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一个篮子掏空了一半。
“刚刚前面传来了消息,说是你父皇又想给九皇子封王了,这是倒下了一个又想起另一个来,你父皇倒是对肖情用情至深。”
单易辰闻言讽刺的扯了下嘴角,随手取了桌子上的梅花糕咬了一口,含糊道:“老九身手倒是不错,也有志气,可惜了是肖贵妃的儿子,若不然还能策反一下。”
其实单易辰已经让人去挑拨了,这会儿单易瑞怕是已经对老二有了不满,只是到底是亲兄弟,怕是不好真策反成功,不过有了嫌隙也不错。
“不过老九能封王,怕是高兴的很。”
“嗯,的确,从你父皇那里离开,嘴角就没下去过,一路上都让人瞧见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宫里就会传老二跟老九兄弟感情不和了。”毕竟端王还在床上躺着下不了床呢,肖贵妃每天忧心,每日来请安的时候眼见着消瘦了些,这九皇子还眉眼带笑的,可不得传些闲话。
“既然这样,等我改天让人在老二面前说道说道。”单易辰语气懒懒的,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过随即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一下子笑出来,“还得让人跟师傅通个气,要是改天老二跟老九再去问他帝王命格的事情,就说是老九,反正两人往师傅那里跑的勤。”
“哈哈。”沈皇后也忍不住笑出来,“臭小子,这些年也不知道跟着父亲兄长们都学习些什么了,蔫坏。”
“嘿嘿。”
“不过说是这么说,圆空方丈可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肯定不会跟着你胡闹。”沈皇后眼睛里还是带着笑意,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单易辰坐直身子,一本正经的反驳道:“我又没说让他骗人,就等他兄弟俩再去的时候,眼睛多往老九那边瞟就是了,这可不算撒谎,老二跟我那父皇一脉相传的疑心病,也不用师傅多说,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