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福寺历来有能算出帝王命格的能力,几百年来但凡被广福寺高僧算出帝王命格的人,最后的结果从来没有第二种,都会登上那众人仰望的至高之位,遇到王朝里一个帝王命格都没有就知道王朝气数将近,自此关闭寺门不出,直到新的王朝建立。
因为这个,据说早期广福寺吃过太多亏,连山门都被气急败坏的某朝最后一任帝王烧过,好在当时的僧人早有预料躲了出去,直到新的王朝建立后才重新出现重建寺庙。
从那之后,无论当朝皇帝如何威逼利诱,广福寺再也没有泄露过帝王命格的事情,有人说广福寺能算帝王命格的人被大火烧死了失了传承,有人说广福寺的僧人会私下接触帝王命格的皇子,甚至在乱世时会入世寻找那极贵的帝王命格之人,暗中辅佐,只为百姓少受几年战乱之苦,等等传言说的人很多,嗤之以鼻的人很多,但相信的人也不少。
单易升显然就是那相信之人,并且早已经开始接触广福寺的人,只是,虽然卞锦程也不清楚这个传言是真是假,若是二皇子当真是那帝王命格之人,并且与广福寺关系良好,那眼前这人是怎么回事,看单易辰那与广福寺高僧熟稔的模样,以及对广福寺后院的熟悉,倒是让他有了些迷惑。
但是,卞锦程垂下眸子,如今的建国侯府可是千万不能掺合进这些事情当中的,虽然今日与单易辰玩的很愉快,也有几次险些被迷了心智,但他若是掺和进这些事情中,还是今早远离才是。
单易辰像是知道卞锦程心中所想一眼,回头看了他一样,但是那一眼中却明显没别什么复杂的情绪,像是仅仅听烦了,回头朝着卞锦程示意,两人又悄悄回了旁边的屋子。
两个屋子中间的门被轻轻合上,那边的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就更是听不见了。
卞锦程心下存了事情,还事关建国侯府,便凝眉不语。
单易辰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开口惊扰了那边的三人,也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卞锦程发呆,屋子里陷入了静默,只有隔壁若有似无得声音当做背景。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态有所改变,卞锦程便觉得这次的安静比之前在半山腰两人一起看知了蜕皮时更加难捱一些。
咚!
外面的大钟被敲响,打破了两人的思绪,那边若有似无的声音也是一停,接着响起了不再刻意压制的说话声,听着像是道别。
又等了一会儿,单易辰站起来,卞锦程见状也跟着起来。
“走吧,跟我一起去见见师父。”单易辰指了指隔壁,似是一点都不清楚广福寺的重要性,更不担心卞锦程出去泄密害了自己,毕竟任何皇帝都不会允许自己正值壮年时,皇子们已经开始惦记探寻帝王命格了,单易辰这态度坦荡的让卞锦程怀疑自己记错了传言。
卞锦程想了下,跟着单易辰过去给方丈见了个礼,不过也没在里面待多久,虽然感觉方丈对自己的态度好的出奇,不论是上次过来请手串时亲自接待,还是这次看自己的眼神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但是考虑到出家人一向慈眉善目,高僧更不必说,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给师徒两个留下了空间,卞锦程离开房间打算自己逛一下,不过按理说两人如今应该还在包间,不该出现在这里,就没有逛到前面去。
而后面是僧人们休息的地方,这个时间走动的人并不多,便在后面靠近前殿的地方找了处树荫,背对着靠在树上,半阖着眼睛注视着从树叶间散落下来的点点的光,耳边是殿前诵经声音,可能是今天没有午睡的关系,只觉得那诵经声催眠一样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单易辰过来寻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靠在树上安然熟睡的模样。
看他睡的这样甜,单易辰心下一软,也没有打扰他,将步子放轻悄悄靠近他。
停在卞锦程面前,单易辰伸手轻轻撩开他面前的发丝,就这么难得安静的注视着他的睡颜,心中一片宁静。
很奇怪,在平日里看着卞锦程明显不愿抵抗的表现,单易辰却很想逗他,与他亲近一些。
然而现在卞锦程这样毫无防备的睡在他面前,单易辰却没有丝毫杂念,只想就这么久久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