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听说。”卞锦绣虽然担心自己的事情被家里知道,但对于前院的事情也关心的很,一直让丫鬟留意着,听到消息简直不可置信,不顾天色已经太晚,急匆匆来周氏这里探听消息。
“啪!”卞锦绣还没说完,迎面就被周氏打了一巴掌。
周氏一晚上憋屈的不行,但刚出了这样的事,处在风口浪尖上也不敢随意拿身边的下人出气,怕传了出去更是难看,见到女儿二话不说一巴掌呼过去。
若不是这个女儿关键时候顶不住,看到自己娘跟大哥跪在下面,竟然无动于衷走了,有她在老夫人耳边吹风,恐怕自己也不会一直被卞锦程牵着鼻子走。
周嬷嬷平时确实忠心,但面对老侯爷,却不敢保证会不会把自己供出来。
若不是自己机灵及时反应,趁着打周嬷嬷的时候用他的儿子威胁,恐怕自己今天根本不能善了,不过这只是一时的,周嬷嬷知道自己不少事情,后患无穷,必须尽快将人除掉,才能高枕无忧。
卞锦绣听到周氏的数落,恨恨咬了咬唇,娘就只想着大哥,若是今天这件事自己留下来劝,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嫁人?更没法嫁给七皇子,明明是卞锦聪管不住自己,却怪自己!
卞锦绣见周氏面色不愉,不敢抱怨多说,忍了忍重新挂起担忧的神色上前安慰,自己想要悄悄出府去见七皇子,还需要外公家的人在外面打点。
三皇子府,单易辰仅着一身单衣,头发上还挂着水珠,懒洋洋斜倚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漫不经心的擦拭,听着面前跪着的黑衣人没什么起伏的将侯府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个嫡子收拾一个姨娘一个庶子还这么费劲!”单易辰听完挥了挥手让人退下,哼笑一声。
此时的单易辰与前一会儿侯府寿宴时卞锦程面前的“钱公子”并不完全相同,之前被刻意弱化的面部特征显露出来,眉目间更显锋利,虽比之前更为英俊,但气势却更加迫人,让人不敢直视。
今夜天色昏暗,单易辰又多坐在暗处,怕是就算有今晚参加寿宴的人站在他面前,恐怕也认不出来。
卞锦程除外。
说完感觉自己被旁边伺候的小桂子看了一眼,颇为欲言又止,顿时羞恼,用力将刀送进刀鞘,坐直身子狠狠道:“看什么看,本殿下能跟卞锦程一样吗?本殿下可没有他那么憋屈,我是没动手,我要是真动手了,谁也不是我的对手。”
“是是是,您说的是。”小桂子面无表情的敷衍,拿着帕子盖到单易辰头上,“所以主子您能擦擦头发吗?上面的水都流到榻上了,昨天刚换上,感情累的不是您。”
“哼,本殿下没给你工钱是怎么的?”单易辰任由小桂子给他擦头发,不悦道。
小桂子顿了一下,转移了话题:“主子您还说人家卞二少爷,我可听说您今天调戏人家了,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西北民风开放,姑娘穿着大胆,自家主子从来不会多看更遑论口头调戏,向来随性却守礼的很,这次听说主子调戏了一名男子,小桂子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听谁说的?怎么可能?那可是男人。”单易辰猛的回头,头发甩了小桂子一身,心虚且理直气壮的喊道。
“黄芪啊!”小桂子习以为常的换了个方向继续给人擦头发,“听他说要不是他及时阻止,您都要对人家用强了,再说男人跟男人怎么不能在一起,现在喜欢男子的人还少吗?”
“黄芪!”单易辰转移怒火抬头怒瞪房梁,房梁上很快冒出一个脑袋,看单易辰怒气冲冲的模样,又默默收了回去。
“黄芪,在你心里老子就是个登徒子吗?!你竟敢造我的谣,我要扣你月银!”
······
第二日天还未亮。
在宫门外等待上朝的众大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尽管每家都有几样说不出口的丑事,但还是免不了喜欢看别人家的热闹。
卞成忠已经有了上朝的资格,是被众人重点关照的人,关系好的官员调笑两句,关系差的官员阴阳怪气,幸好卞成忠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心中叫苦不跌,面上却客客气气打着太极,好歹挺到了上朝时间。
唉,应该称病请假的。
夏允帝坐在高台之上,可以对下面的情形一览无余,也方便皇帝掌控朝堂,及时掌握众大臣的异样。
察觉到众人的眉眼官司,夏允帝下朝后便让身边的李承恩李公公去打听,等打听回来,夏允帝刚好在肖贵妃这里用早膳。
李公公三言两语将昨夜侯府的事情说了一遍,并说了侯府的处理结果。
他作为皇帝的身边人,打听事情自然比一知半解的大臣们更详细,连那名小倌的身份也打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