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毕竟是周姨娘所出,心里惦记孩子也是应该的,既然周姨娘这么关心大少爷,便也跟着去看看吧。”卞李氏淡淡道,直接越过福身的周氏往后面走去。
周氏尴尬的半蹲着,看着一个个人越过她往后走,忍不住晃了晃。
“姨娘,咱们怎么办?”旁边嬷嬷扶住周姨娘,焦急的低声问。
周姨娘摁住她的手,强作冷静:“急什么?事情还不清楚,若只是小丫鬟大惊小怪,咱们去看的人回来了吗?”
“还没有,就算过来怕也会跟夫人他们迎面撞上。”
“快,她们人多走不快,快让人抄小路将咱们的人截住躲开。”周氏深吸一口气,“咱们跟上去,让人去寻锦……三小姐,让她去老夫人那里伺候着,务必将老夫人哄住。”
“是。”
卞锦聪院子。
卞锦聪正快乐似神仙,听到耳边的尖叫和什么落地的声音,最重要的时间被打断,整个人暴躁不已,本来他今天见到卞锦程跟一众他想巴结的大人谈笑风生就烦的不行,多喝了几杯还被人强行送了回来。
喝了醒酒茶之后,卞锦聪不愿再出去给卞锦程做陪衬,头疼想早些睡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床上多了个美人,卞锦聪不以为意。
院子里但凡有点姿色的丫鬟都爬过他的床,连清秀的小厮都有,只以为是哪个小蹄子趁自己喝醉了爬床,反正也不想出去了,也不介意跟人玩玩,顺便发泄一下今晚受的憋屈气。
他向来最烦别人提庶子的身份,也从不觉得自己除了身份之外比卞锦程差在哪里。
但身边的人一遍遍都在提醒他只是个庶子,只能跟在卞锦程后面被他阴影笼罩,等卞锦程继承侯府,说不定还要靠着卞锦程吃饭。
不说祖父对卞锦程另眼相待,哪怕是母亲,虽说督促自己跟卞锦程挣,也不认为自己比卞锦程差,也还是常常提醒他庶子身份要更加努力,更加讨老侯爷欢心,烦得很。
再加上今晚那些个大人对待自己与卞锦程不同的态度,甚至看向自己时不屑为伍的眼神,都让卞锦聪郁闷至极。
今夜这个“主动爬~床”的美人简直恰到好处,正好让他有处发-泄。
身下的美人今晚尤其热情,虽然一开始好像睡着了,也只以为是等自己等久了,并没有在意,而且被自己折腾两下就醒过来,主动伺候自己。
美人眼~波流~转含~情,腰-肢纤细柔韧,扭-起来比群芳苑的姑娘还带劲,简直要人命,正酣畅淋漓开疆扩土,将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之时,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和瓷盘落地的声音,卞锦聪一个激灵清醒了几分。
“滚。”卞锦聪烦躁的吼道,等门口的奴婢匆忙跑开,耳边清净了些,才看向身-下的人。
“你是谁?怎么在我这里?”身~下的美-人美则美矣,却不是自己熟悉的面孔,卞锦聪不甚清醒的脑子有一瞬间警觉。
“爷。”美-人在卞锦程的房中就吸了一些催-情烟,此时药劲上来有些不太清醒,脑袋晕晕乎乎也一时回想不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眼睛迷蒙的看向卞锦聪,白皙的手臂轻抬环绕卞锦聪的脖颈,轻轻拉下,秀气的眉头轻轻一皱,在卞锦聪耳边吐气如兰,“奴家好难受,请爷帮帮奴家吧。”
卞锦聪被勾的重重咽了口口水,那一瞬间的警觉瞬间被抛到脑后,被身下妖精似的美人吸引了全部目光,猴急的扑上去,室内再次响起毫不掩饰的呻吟声。
虽然不知道少爷房中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但以众人对自己啊少爷的了解,只以为是少爷什么时候偷偷带回来的,不会有所怀疑,院子里与卞锦聪有过关系的人嫉妒不已,向来安分守己的下人则是尴尬不已,纷纷避开不愿再听。
一行人走到院门口便寸步难行,在场的人大多数都经历过,哪能不懂屋里发生了什么,少数跟着自家娘亲来看热闹的各家嫡女愣了一下,下一秒顿时羞红了脸,被身边的丫鬟扶着急忙退了出去。
院子里的小厮丫鬟被闯进来的贵人们以及这个阵仗吓到,站在两边不敢动,刚刚尖叫出声的丫鬟大概明白人是被自己的叫声引来的,也顾不上嫉妒了,吓得脸色煞白一丝血色都没有。
“这、、、这好歹是祖父的生辰宴,竟做出这种事,成何体统!”有年长的夫人好歹镇静些,但还是忍不住拿帕子遮住脸啐了一句。
卞李氏与卞锦程对视一眼,下一秒眼中染上些怒气,却似是强作冷静对身边的卞成忠道:“咱们女人家不方便,还劳烦二叔带锦程进屋查探一番,聪儿这孩子虽说平时有些贪玩,但向来识大体,里面别是什么误会才是。”
“大嫂客气了,锦程还未娶妻,就别进去看这些事情了,我带下人们进去看一下就行。”卞成忠拱了拱手,点了几个小厮陪他进去。
卞锦程自然是顺势应下来,在卞李氏旁边陪着不做声,这个时候也不需要他多说什么。
与卞李氏相熟的夫人上前拍了拍她的手做安慰,卞李氏苦笑一声,眼中的怒气消了些,但笑容依旧勉强,更让众关系亲密的夫人上前忍不住安慰一番,虽说是庶子的丑事,但到底是侯府和她这个嫡母脸上无光。
而与侯府关系并不密切的,有单纯看热闹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但不论如何,在场的都是正妻嫡女,基本上谁没有给自家的妾侍庶子庶女,当然还有不成器的亲儿子收拾过烂摊子,毕竟庶子庶女的丑事说出去,外人总会说嫡母管理不善,心中的苦楚谁有能知?自然也都能理解卞李氏。
理解归理解,这事情发生在别人家,该看的热闹还是要看的。
周氏脸色惨白,没想到本来想让卞锦程出这个丑,怎么会是聪儿?
尽管不想承认,也一直说自己的聪儿不比卞锦程差,但周氏心里一直清楚卞锦聪的斤两。
但侯爷只顾着嫡孙,连嫡子卞成延都不乐意活动一番安排个好位置,只让他在小衙门混日子,不至于一把年纪单靠家里养着,虽说卞成延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说出去好歹好听些,不过正是因为如此,自然也根本指望不上卞成延这个父亲为卞锦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