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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十幕 真正的骑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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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这事在君士坦丁堡传播的速度极快,粮食、武器、船只与士兵再次集结在这。君士坦丁堡的市民知道这事,紧接着圣地的人也会知道这事。最终,这消息必定传到撒拉逊人的耳朵里,叫那骇人的萨拉丁也听见。亚科夫知道战争即将到来,可这消息快得他措手不及,焦头烂额。现今已经四月,离夏天剩下的日子屈指可数了。

“皇帝出舰队,耶路撒冷的国王出补给,是这么定的。”尤比每天从沙龙与酒会回来便带给他新的消息。“他们还想要一支新的十字军,可没一个西边的国王愿来。”

“他们当然不愿来。”亚科夫在温泉池旁埋头擦拭自己的长剑。“就算打下来,埃及也不归他们管辖,只会被那得麻风病的国王和皇帝瓜分了。”

“那我们又要怎样才能分得一座城池?”舒梅尔安静地端坐在躺椅边。“这事你想清楚了吗?”

亚科夫只焦虑地将剑刃擦得铮铮作响。“…大不了找座城分给骑士团,我再想办法转交给尤比。”

“这本是我的工作,可时间也太急了!”尤比叹着气。“我又不能…我不想娶个埃及姑娘…”

亚科夫湿淋淋地敲他的脑门。“你娶个埃及姑娘有什么用?如果打赢了,也必不是埃及人掌权。”血奴将剑收回鞘中。“老想着这回事,你还不如直接找个有继承权的公主勾引她。我们需要的是这个吗?”

尤比沮丧地抹掉自己额头的水渍。

“尤比乌斯大人也身不由己才想出这主意…”舒梅尔缓缓地摸自己的小胡子。“要是你有更好的办法,当然不至于此。”

“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军队。”亚科夫站起身来。“不管是骑士团的,皇帝的,还是雇佣兵和仆从兵。先打赢这场战争,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那需要很多钱。”舒梅尔笑了。“如果你需用钱,便来找我。”

“用不着你说。”亚科夫迈开步子,冲马厩去。他的侍从正在那等待他。

他头一个问的人是桑乔——“我只能以同袍的身份告诫你,你已入了骑士团,没资格再为原来的主人攻城略地。”西班牙来的骑士纠结地将两手背到身后,摆出副教训人的模样。“就算骑士团打下城池来,那也是归骑士团收税,骑士团经营的,绝不可随意买卖。土地不像香料,这事我也帮不了你。”

“那骑士团不干佣兵的活?”亚科夫盯着他。“他们给耶路撒冷国王打架,就不能给其他贵族打架?”

“你这…圣地的事,能和别处一样吗?”桑乔窘迫得直甩手。“耶路撒冷的国王是第一支十字军的血脉,你的尤比乌斯大人又是谁,和东征有何渊源啊?哪个骑士团的兄弟做了这事,能睁眼瞎地认为自己是为天主战斗?”

“去埃及打撒拉逊人怎么不算为天主战斗?”

“战斗是战斗,占领是占领!法理上如何说得通?”桑乔气得戳指他的脑袋。“大战在即,你不如赶紧去多招些兵士来,让团里多些会使剑的人才好!”

狗屁法理。亚科夫不屑地躲开他。血奴不甚愉快地发现,圣殿骑士的身份尽是禁锢。

过了几日,亚科夫出城到城郊去。库曼佣兵的帐篷驻扎在色雷斯平原的河边,叫他跑马跑了一整日才到。“你来干什么的?”他没先见到图拉娜,反而见到一个会说拉丁语的、矮壮结实的年轻人迎接他,那身材活像个铁砧。“你来找我母亲?”

“…你母亲是谁?”亚科夫揪着他战战兢兢的侍从问。

“你不认得我了,你叫亚科夫,对吧?”那年轻人从长袍中露出一条极为粗壮、青筋虬结的胳膊。“我母亲是图拉娜,我现在是这的可汗。他们叫我博剌汗。”

亚科夫一头雾水。他从不知道图拉娜何时又有个儿子认得他。“你父亲是谁?”他又问。

“我父亲还能是谁?我父亲是巴图尔!”名为博剌汗的壮士粗声粗气地开口。“从前我叫小巴图尔!”

骑士与侍从黑着脸被小巴图尔——博剌汗带进了营帐,见他的母亲。“这事不是太简单了?”图拉娜盘坐在一张毛皮凳子上,举着一柄弯刀比划。“你带兵打下城来,然后杀了城主,杀了国王,杀了皇帝!别说一座城,就是一个国家,不也信手拈来?”

“…哪那么简单。”亚科夫烦躁地闭上眼睛。“我杀了他们,位子也不是我的。”

“位子不是你的,你就再杀!”图拉娜瞪着双黑眼珠瞧他。“你把反对你的人都杀了,这就是最直截了当的方法!”

“我怎么可能把他们全杀了?”

“你杀不了,就是你能耐不够!”

亚科夫悲哀地发觉自己已经不再能理解这种粗暴手段。真原始、野蛮的人!他想念这不拐弯抹角的处事方式,又无比清晰地看到它脆弱之处。“…我再想办法。”他带着达乌德告了别。“谢谢你的忠告。”

除开那整日饮酒赌博的废人与自视清高的懦弱贵族,还有最后一个人可问。亚科夫的脑海中不情愿地出现那张百夫长——将军的脸。可他迟迟不肯动身,仿佛他去问了,便是输了一场隐形的比赛,低声下气乞求别人似的。亚科夫感觉自己好似被卡进一个狭窄山洞中,进退维谷。不问,担心时间急迫,束手无策;问了,又怕语以泄败,遭人嘲笑。

直至尤比那株庞大的紫藤花又在新的一年开满了院子,亚科夫才在一个心烦气躁的下午独自策马去了卡纳卡基斯的宅邸。“塞勒曼不在这。”可伊萨克却说。“他乘船在外。”

亚科夫满腹狐疑。“他去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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