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就是康拉德要的东西。”尤比将书从门缝递给她。“您没事吧?”
“您长得真漂亮,大人。”那妇人接过书,双手颤抖。她一下拉住尤比的手腕,端详他左手上那枚红宝石指环。“…您还有只漂亮的戒指。”
亚科夫立刻薅着尤比的胳膊将他硬生生扯开,挡在门前。“还有别的事吗?”他坚硬的头盔挤在前面,将老妇人的视野堵死。
“没有了,没有了。”她悻悻地念着,端着那本书。
“那你还站在这干什么?”亚科夫毫不客气地问。
老妇人绝望地抬头看他那铜墙铁壁般的身躯,不得不迈步离开。她一步三回头地向房门里瞧,最终还是在亚科夫的逼视下离开走廊,走进拐角,身影不见。
“我觉得她的脸有点眼熟…”尤比坐回到床边,那枚红宝石指环又被他转来转去。“可是我总共也就认识那么些人,她谁也不是。”
“也许是长相相似。”舒梅尔躺回床上。“女人年纪越大,越喜欢为奇奇怪怪的事情感伤。说不定你长得像她夭折的小孩,说不定她见了每个漂亮的少年男子都这么说。别太在意。”
“我感觉,她看我的眼神像母亲…”尤比低着头嘟囔。
“你是太想念你的母亲了!”舒梅尔拍拍他的后背,催促他回到被子里。“适度的悼念可以舒缓情绪,太过度就影响身心。要是你伤心,就去找亚科夫喝点血。”
亚科夫仍站在门口。他担心那妇人又折回来,便守在门缝听门外的声音。如他所料,不出一会,门外又传来脚步声。那老妇人放轻了动作,却难以逃过亚科夫的捕捉。
“她又回来了。”亚科夫低声说。
“别这么神经质!说不定她就是康拉德派来守夜的仆人。”舒梅尔背对着他们侧躺着闭上眼睛。“我困得要死呢。”
亚科夫瞥了他一眼。他真羡慕舒梅尔事不关己的处境与心态。声音安静下来,像是那老妇人停在门口,只站着,什么都不做。这场景令人毛骨悚然,亚科夫想,他宁愿门对面的人做些他能理解的反应。这时,穿着睡衣的尤比从床上溜下来,蹑手蹑脚窜到他身边。
“她还在门口吗?”尤比放轻声音问。
亚科夫点点头,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
两人在门缝前屏着呼吸听。漫长的寂静后,门口又窸窸窣窣动响起来。亚科夫不知道对面的人在做什么,他伸出手将尤比扯到身后。
忽然,一阵温柔凄楚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是那老妇人的声音。
“我是克里斯蒂娜。”她苍老地说。“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克里斯蒂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