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擎冲了个冷水澡,头脑冷静下来后,进食的欲望却越来越强烈,他忍耐着不适,擦干身体爬到床上躺下。
浴室响起第二波流水声,宋温峤在他之后进了浴室。
钟擎躺在床上看手机,叶荟清的消息弹了出来,他抱着啃啃鸡全家桶坐在操场看台上,正在观看晚间篮球比赛。
钟擎看着那桶炸鸡,不断地吞咽口水。
【叶荟清】:“小钟哥你会打篮球吗?”
【叶荟清】:“我哥最近还好吗?有没有不开心?”
钟擎没有回他消息,仍然紧盯着照片里的炸鸡。
【叶荟清】:“你出去这么久,有没有好好健身?大胸肌还在吗?”
胸肌......胸肌......鸡胸肉......
钟擎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来,宋温峤洗完澡出来,上半身赤裸着正在擦水珠,钟擎紧紧盯着他的胸肌,水珠从胸肌上滑过......是洗过的鸡胸肉......底下那两扇肋排......上等的肋排应该怎么烹饪?炭烤......清炖......还是......原汁原味......
钟擎口水直流。
宋温峤套上一件无袖背心,拿着手机躺到了床上。
钟擎背对着他问:“我们是不是应该换间标间?大床房是不是不合适?”
“啊?你发什么神经,你第一次跟我睡?”宋温峤不耐烦道,“睡你的,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空气里隐隐传来一股肉香,钟擎揉了揉鼻子,有气无力道:“亏你说得出口。”
钟擎努力让自己陷入睡梦中,宋温峤把手伸了过来,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呼吸声怎么这么重?是不是血压上来了?”
“气闷。”钟擎抖开他的手。
宋温峤下床开了半扇窗户,然后坐在床边上看着他,反思了一会儿说:“是不是我最近只顾着谈恋爱,管你管的少了?”
钟擎愣了愣,噗地笑了起来,他打小就跟宋温峤住在一块,也就他出国养伤那几年分开过,宋温峤向来当他半个弟弟半个跟班,钟擎都被他吆五喝六惯了,突然间这么温温柔柔还有点不自在。
宋温峤想了会儿又说:“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靠暴饮暴食解压不可取,等回去后,我安排你去相亲,给你找个女朋友,让你分泌点多巴胺。”
钟擎笑得岔了气,食欲突然就消下去了,他侧躺在床上,撑起脑袋,笑说:“我跟你说,打我十六岁那年,泡我小妈挨了我爸一顿揍,我是这辈子都不想谈恋爱了。”
“行了,少嘴贫,睡觉吧!”
钟擎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尝试着进入睡眠。
一旦安静下来,那股进食的欲望再次冒了出来,起初就像一个小火苗,以他的身体作为燃料,火舌吞噬了他的理智,席卷他的四肢百骸,终成一场汹涌火海。
他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克制着想把周围一切拆骨入腹的冲动,他反复用舌尖□□口腔,吮吸着口腔壁的味道,然后用牙齿细细地磨着舌头。
突然间,宋温峤往他嘴里塞了两粒药,钟擎没有睁开眼睛,他太饿了,吃粒胃药也好啊......
他咀嚼着吞下肚,过了几分钟,意识缓缓溃散,逐渐陷入了睡眠之中。
宋温峤松了口气,把余下的安眠药收了起来。
*
隔壁,丁陵被田无酒用动力绳捆了起来,他欲哭无泪道:“田哥,你要不然打晕我吧,这样捆着太难受了。”
田无酒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这人不惜命,但也不想死得太憋屈,与其睡梦中被你咬死了,不如先把你绑了。”
丁陵嚎了两嗓,认命合上了眼。
*
莆菲抱怨着把垃圾收了,连带着啤酒罐,装了满满三个垃圾袋。钟擎虽然吃了不少,可他点的多,剩的也多,仍有不少烤串浪费了。
莆菲提着垃圾袋走去后门,正要往垃圾桶里扔,身后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她猛地转过头,就见陈小峰蹲在地上,哈喇子流了一地,蜷缩着身体的样子就像一头狗熊,两只眼珠子泛着森森的绿色。
莆菲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将袋子扔进蓝色的塑料垃圾桶里,她刚松开手,陈小峰就扑了上来,壮硕的身躯撞开莆菲,整个上半身几乎钻进了垃圾桶里,他把垃圾袋撕开,疯狂地往嘴里塞烤串,他甚至来不及拔竹签,口腔被扎出好几个洞,鲜血混着骨头吐出来,油渍与血迹混杂在一起,沾满了他的下巴。
莆菲惊恐地从地上爬起来,她深深吸了口气,手脚并用往后跑,不慎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身板,她抬面看去,对上陈顾辉阴恻恻的眼神。
莆菲嘴唇颤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顾辉瞥了眼正在饕餮进食的陈小峰,侧过身体让莆菲离开,莆菲抖得说不出话,低着头跑开,跑远之后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不过是个脑子有点问题的小孩罢了,长得人高马大所以才让人害怕。
陈顾辉眼看着莆菲跑远,默默松了口气,然后他拿出一根麻绳,逐步走向陈小峰身后,彼时的陈小峰沉浸在美食中,对陈顾辉的痛骂充耳不闻,更无暇顾及他的行动。
“几分钟不注意你,就给我乱跑!”陈顾辉两手拧住麻绳,趁陈小峰张嘴之际,绷紧麻绳塞入他口中,环至他脑后打了个死结,陈小峰嘴角被勒住,双唇无法合拢,口水和食物从缝隙里掉出来,他疯魔了一般举起垃圾桶,转身砸向陈顾辉,陈顾辉似有所察,一个侧身闪过,从腰间取下另一根麻绳,三下五除二捆住了陈小峰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