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无脸人的情况说了一遍,在众人或惊或骇的抽气声中,无脸人成了一个稀罕物。
周陇震惊:“那你们昨晚被无脸人吸引出去?他为何这么做?”
方逾白刚要答话,宋濯微笑道:“可能为了好玩吧。”
方逾白:“……”
“好玩?大哥,你认真的吗?”姚简真想翻白眼。
“认真的啊。”宋卓濯点点头。
姚简根本懒得搭理他:“方师兄,你们昨晚到底去干啥了?”
有了宋濯前一次的打断,方逾白沉吟了下,然后简单地说了他们昨晚的经历,很多重点的他都没讲。在犹豫要不要说幻境的情况时,林殊忽然握住方逾白的手,温柔道:“方大师能帮我倒杯水吗?”
方逾白一怔,脸瞬间红了,然后忙点头,转身去倒水。
宋濯:“……”
虽然他知道林殊为什么这样,但是他真的很不爽,林殊这人真是惯会利用自己……招摇又不安分。
林殊看向张杨超:“张道长这两天去了哪里?”
林殊的语气平淡,仿佛张杨超不是失踪的,而是真的去哪里闲逛了一样。
张杨超:“我那天看那尸体被一个黑色的触须拖进了井里,于是我就跟着跳进去了。”
林殊:“可是查到了什么?”
张杨超点头:“那黑色的触须一直将尸体拖到了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一棵树,树上都是面具。这面具好像就是树上长出来的。”
“什么?面具树上长出来的?”梁陆琪惊讶道。
林殊扫了他一眼,梁陆琪条件反射地闭上嘴。
林殊转而继续问张杨超:“张道长,你说面具长在树上,你还记得那树在哪里吗?”
张杨超点头:“记得,今天晚上你们跟我去,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林殊上下扫了他一眼,然竟然笑了一下:“行啊,今晚去看看。”
“轮到你了,潘大海。”林殊将目光落在潘大海身上。
林殊就觉得自己像一个什么得道长者,这些人都等着让他主持公道一样。别说,这种待遇,他以前可没有,现在真体验到了也没觉得多飘飘然,反而觉得烦,怎么就这么多破事呢?
“林大师,昨晚,昨晚面具跑我脸上了!”潘大海又挤出了眼泪。
“什么叫跑你脸上了?”
潘大海急得手舞足蹈,把昨夜的事说了一遍。
“你意思张道长给你戴上了面具?”林殊问。
张杨超立马说:“不是我给他戴的。”
林殊:“不是你?”
“我昨夜来时,看见有个鬼影在门口盯着潘先生,我出现后那鬼影就跑了,再一看潘先生,他是戴着面具睡觉的,我以为他自己戴的。”
张杨超说的,他们无法辨认真伪,现场就他和睡熟的潘大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我也建议你们戴上,那天死去的失踪者你们已经看到了。”
姚简点头,的确,他们亲眼看见一个没戴面具的失踪者死去,他们更不敢不戴。
林殊和宋濯,方逾白对视一眼,没再说话。
面具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戴的,经过昨晚无脸人毁坏面具的举动以及在幻境里看到的事,他们更确认面具有问题。
而且,林殊刚进门时就发现了,那几个戴面具的面部有些变化,姚简周陇自己都没发觉他们的五官似乎变得模糊了一些。
更有意思的是,同样时间戴面具的张杨超却没有这一情况。
林殊眸光闪了下,笑着说:“行,有道理,那就等晚上先去看看那面具树。”
其他人散去后,林殊将那个潘大海戴过的面具放到无脸人面前,那无脸人却嫌弃地躲开了。
“才戴了一晚,他竟然就能识别出来,真有意思。”林殊若有所思。
随后,他拔下簪子,对准面具,狠狠地扎了下去。
只听那面具发出“吱”的一声尖细的尖叫,与此同时,在一旁围观的潘大海猛地捂住了脸,痛苦地呻吟起来。
而他捂住的地方,正有鲜红的鲜血从他指缝间流出。
林殊一顿,立马拔出簪子。
宋濯皱起眉,神情严肃:“这竟然连在一起了。”
方逾白脸色也不好看。
梁陆琪沉声道:“我说过,面具只要戴上一次,就会被它打上烙印,就再也逃不掉了。”
“不是,林大师,你们这说清楚点。这面具到底有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我保真,我就是南桑本桑,我嘴巴可紧了。”南桑早就看出了点什么,林殊他们应该是忌讳什么,有些话没说全。等那三人走了,见潘大海又遭遇如此惨烈之痛,一边给潘大海治疗,一边焦急地问林殊。
林殊盯着那面具,面色不善。
最终还是方逾白给南桑解释了前前后后。
南桑听完一脸沉重:“林大师,你怀疑,这帮村民就是没有脸的,而是通过面具来偷脸吗?”
林殊淡淡地看了眼脸上不再流血的潘大海:“只是猜测。”
南桑:“但,姚简和周陇两人的脸细看是有些问题。如果是你猜测得这样,那周陇他们还有得救吗?”
林殊摇头:“不知。”
闻言,潘大海又哭了。
“我们目前缺了一段剧情,”宋濯说,“面具应该是活的。”
“不错,之前刚来这里时,我就觉得这里挂着的面具好像动过,直到刚刚扎了潘大海的面具,这面具的确是活物。”
宋濯:“而这个面具,在日及的幻境中并未出现过。”
方逾白:“面具出现在日及诅咒之后。”
梁陆琪:“但凡发生过的,都会有迹可循。”
南桑:“如果真有面具树,那么那棵树说不定能给我们带来一些线索。”
众人对视一眼,看来今夜就真得去看一看那什么长满面具的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