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妗你闭嘴——”
生平第一次挨打,还是挨江序清打,江玉妗霎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捂住侧脸。
这一巴掌没使多大力气,跟苏芸打江觎那两下完全不能比,但还是点起了江玉妗的怒火:“你打我?江序清!你为了那个精神病跟我动手?”
“因为江觎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哈!”江玉妗彻底炸了:“你还帮他说话!我算是彻底看透你了江序清!你个恋爱脑你就活该被他骗!”
“等有天他把你玩死你都不知道!”
“妈,你让他走,让他去找那个变态!他根本不在乎你也不在乎我,他只在乎他的宝贝江觎!”
苏芸头痛的拉住女儿:“小妗——”
“你有本事别后悔,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你会发现他就是那样的人。”
“我比你了解他。”抛下这句话后,江序清转身离开了江家。
为了和江家彻底脱离关系,江序清没叫司机送,自己开着车离开的,路上,他给江觎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没收到回复。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生气了。
虽然过去,江觎从没因为什么事生过他的气,但这一次不一样。
让他先走,自己留下的行为太像是抛弃了,自从在国外待过,又生了那么一场病之后,江觎对待他就像易碎的宝物一样,对这段感情也越来越小心翼翼。
那句:我尊重你的所有选择。让他心里止不住突突狂跳,潜意识告诉他如果自己不立刻做些什么,可能……
他手上不停,一个又一个电话拨过去,始终是无人接听。
“为什么不接电话……”车子在夜幕中疾驰,为了避开拥堵路段,他踩着油门拐入另一条偏僻的近路。等待红灯时,他烦躁的敲着方向盘,锲而不舍的打着那个号码。
江玉妗说的那些,除去江觎主动给他看过的那些,剩下的他差不多都猜到了。
他很想为江觎解释,为他们之间这段隐秘而扭曲的感情解释,过去他总在逃避,希望这事永远不会被提及。
他也不用被那些尖利的真相刺痛,不用接受来自亲人那痛心疾首的指摘。
可事实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好的爱情,最终变成了腐烂流脓的溃疡。
即便如此,他仍清楚的感受到,那钝痛的憎意下,“江觎”两个字,依旧代表着不可抗拒的、不容斩断的、不断膨胀的爱意。
有一点,小妗说错了。
早晚有一天,她会发现,他也是那样的人。
也是那种,和她口中的江觎一样不正常的人。
马路边的绿化树被路灯照的如同鬼影,张牙舞爪的飞速后退,他控制不住的心焦,终于,下一秒对方接通了。
“江觎!我在路上了,马上、很快就到酒店了!”
“嗯。”
“我知道,让你先走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好吗?我已经和她们说清楚了,我很快就回去找你。”
“没生气。”电话那头,传来江觎低闷沙哑的声音。
“你哭了?江觎,我没有要抛下你。”
他分神安慰委屈的爱人,车速稍微慢了下来:“真的,没骗你,我当然是选你的。只是如果你在场,肯定会闹得更难看的,我不想一直由你来做坏人。”
他在解释,而电话那头的江觎正在无比迅速的收拾房间。
回来时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星级酒店的豪华大床房正一团糟。
江觎揉着眉心,情绪因江序清这通电话而好起来,两秒过后,他决定打电话叫服务员过来清扫。
“我知道,路上注意安全,清清,我等你回来——”
准备挂电话前,他说道。
还没等到对方的回复,一声无比刺耳的巨大碰撞声便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清清?!清清!!!”
手机似乎飞出很远,撞到了什么东西,钝响间,江觎不停的喊着江序清的名字,却没有一点回应。
“喂?清清?江序清!”
连一丝微弱的呼救都听不到,江觎疯了一样冲出去,一边报警叫救护车一边看着手机里江序清的定位,距离他不到十公里。
只剩十分钟的路程就能见到了……江觎不敢挂电话,他紧绷着浑身上下唯一一根弦,赶到定位地址时,现场的惨状让他再也无法维持镇定的表象。
“闲杂人等让开!这里现在很危险!”
几俩警车将事故现场围上,一地的汽车碎片和地上暗红色的血迹都在证明这里刚发生过一起重大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