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被江觎发现他藏在这里,该怎么解释?
“清清?”
低沉的声音响起,江序清立刻浑身一颤。
“江序清??”
那声音突然近了一些,躲在窗帘下的人咬紧了唇,慌乱的心跳扑通扑通个不停。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
“清清。”
江觎的声音隔着一层布料,从面前传来:“你在怕我吗?”
“……你喝多了。”
江序清轻轻的说。
他的后背几乎贴在墙上,湿衣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凉飕飕的贴着他的皮肤,心里的热意在这对比下更加明显,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真正让他感到焦灼不安的,是面前高大的男人。
厚实的灰色布料隔绝了光线,也隔开了他和江觎的距离,仅有的理智告诉他往前一步就会翻天覆地,可他控制不住跃跃欲试的身体。
“出来吧,清清。”江觎的手拨开窗帘缝隙,朝他张开掌心,哑声道:“我想抱抱你。”
江序清紧闭双眼,下一秒,窗帘就被人粗鲁拽开,江觎把他拉进怀中。
手心触到大片光裸炽热的肌肤,江序清感到更加燥热,他轻轻挣动身体,闷闷道:“我也要……洗澡。”
江觎牢牢箍着他的肩膀,力度大到好像要把他按进身体里,他吃痛的哼叫声很快被堵回去。
“再亲一下……清清。”
迅疾的吻一下下落在唇上,又重又急,像猛烈的暴雨,全然不给江序清回应的时机。
他有些气恼,找准时机在江觎的下巴上咬了一口,抱怨道:“你好烦,亲够了没有……”
“我说我要去洗澡,我都湿透了!”
“精虫上脑的醉鬼……”江序清使劲力气挣开他的禁锢,把他推到床上:“你烦死了!”
“清清,别走。”江觎站起来,大有跟去浴室的意思。江序清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表情看起来还算正常,行为就变得和粘人精一样。
果然是喝多了,江序清重新把他推回床上,对视几秒,江觎又凑了上来:“清清……”
江序清一把捂住他的嘴。他现在已经分不清江觎说的是“清清”还是“亲亲”了,抿唇凶道:“我不亲。”
“你有毛病吧江觎?”
“逮着我亲什么亲?”
“你喝的到底是酒还是春药啊?”
“我爱你。”江觎沉沉的看着他,黑眸一错不错,深邃的眸光像要把人吞噬一般,交错着汹涌的欲望,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
“……”
江序清的心跳乱了一拍,立刻抽手起身,逃似的冲进浴室去了。
哗啦啦——
温度宜人的水流冲洗掉身上的异样感,江序清仰头屏住呼吸,混乱的情绪让他不知所措,但本能却开始留恋残存的触感。
少年薄韧的身躯消去稚气,带着蓬发的生命力,水流勾勒出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顺着白皙的皮肤滚落。
江序清抬手关了淋浴,吹干了湿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定挑不出一丝毛病之后,他深吸一口气,推门出去。
踱到床边,看着江觎熟睡的面庞,他突然卸了一口气。
他究竟在紧张些什么……。
顿了一会儿,江序清关了灯,爬上床,躺到江觎身旁。黑夜里,他小心翼翼的握住江觎的手,十指紧扣。
第二天,江觎睁开眼时,身旁空无一人。
他猛地坐起来,宿醉后头突突地疼,但昨晚发生的事,他一点都没忘。
自己吻了清清……不知道多少次。
酒店的床被整洁干净,他的衣服叠好了放在椅子上,他稍微有一丝庆幸,幸好没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但眼下情况更为严峻,江序清跑了。
他回想昨晚,暧昧的亲密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脑中全是江序清那一句羞怒的:“你烦死了!”
“……。”江觎的脸上头一回露出如此挫败的表情,他的脸埋在手掌间,深深的叹气。
从酒店出来到坐上车,他给江序清打了不下十个电话,没有一个接通的。
他先回了趟家,一开门,齐铭庭就摇摇晃晃的迎了出来,带着宿醉的疲惫:“嗨,早上好啊。”
“好你大爷。”
江觎飞速换了身衣服,临走前指着齐铭庭道:“快滚。”
他急匆匆的出了门。
“嘿!这哥俩怎么一个比一个性子急……”齐铭庭一脸懵逼,耸了耸肩去冰箱里找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