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疑点,这相机可不便宜,万把块对一个家境贫寒还要还债的学生来说太贵了,租的或者借的有可能,如果是她自己的,会不会是有人送的?那也该查查。”霍惊云办案无数,看着投影仪上白色单反说。
“我们去飞天传媒问问相机的事。”
“我跟涓涓去学校,也注意问下相机。”
烧烤摊跟小卖部是一对50多岁的老两口打理,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朔南渔村人。晚上9点,人群开始陆续撤摊,老两口才边收拾边跟他们聊。
“大爷大妈,烤两串腰子,素串各来两根,再来碗海鲜粥。”
“马上,靓仔又来啦?”
“嗯,那天海鲜粥不错。二老开这店几十年了吧?”两人在小卖部门口一个桌前坐下,海鲜粥一上,热气腾腾,霍惊云推到俞栎面前,俞栎询问地看他,霍惊云又拿了个小勺,放他碗里,此前俞栎没吃他打包的晚饭。
俞栎还是不动。
霍惊云低头凑过脸,俞栎嫌恶地撤出距离,霍惊云又挪了挪凳子,把他逼到旮旯才低声说:“你不放松他们也紧张,话可套不出来。”俞栎这才舀了一调羹送嘴里,忽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来拍了张照片发给某个人,上配文字:海鲜粥果然美味。忙起案子他总是忘了吃饭,热腾腾的粥放嘴里鲜香软糯,还真激起食欲,他慢慢喝了起来。
“20多年咯,我俩打结婚起就在这一片干工,一转眼,当时来的也就一两家,后来人才多起,我们辉仔就跟这里的小朋友疯跑耍玩。”
“二老给儿子创下了好条件,这么大一片家业,很不容易呀。怎么今天没见着阿辉?”霍惊云问。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可保不齐哪天这里就不让干了。辉仔跟他老婆在城里做嘢,不常来的。”
正说着,阿辉从铺子里钻了出来:“阿妈,这是哪桌的串?”
“7桌,你不会看账单哦。”阿辉来到他俩面前:这是个高大迷人的小伙子,笑起来居然有个酒窝,梳个背头,有点年轻木村拓哉的味道。
“靓仔,今天没加班?”霍惊云接过串串摆到小烤架上。
“哦,散工早。”他答道,却不禁多看了俞栎两眼。
霍惊云使劲清了清嗓子,好像自己被冒犯到了。
“我们能跟你聊聊吗?”俞栎谨慎礼貌地问。
“做咩呀?他一个初中没毕业,什么都不懂的。”女老板说。
霍惊云见状,从冰柜里拿一瓶北冰洋,到门口扫个码的功夫掏出警官证一亮:“警察执法。前天有个女大学生走失了,就干直播的,现在还没找到,二位认识她吗?”
老两口被他一吓唬,脸色微变。
阿辉被他妈从屋里叫出来,坐到两人桌子旁边:“她那天晚上跟一个男人去了酒店,我看见了。”
“一起的男人长得什么样?身高、胖瘦、衣着是什么?”俞栎问。
“离得远,没看清男人长相,个子不高,不胖不瘦中等身材。天黑了,穿什么都是黑色。”
他们又问了附近几家摊贩,都说认识这姑娘,当天也见了,但要说什么时候离开,跟谁一起,都没注意。
“去海滩看看吧。”俞栎提议,霍惊云跟上。夜晚海上起了大风,气温骤降10度,着实冻人。
“阿嚏!”霍惊云脑膜炎初愈,身体有些虚弱。
“你,这么快出院了?”俞栎看着前面幽深黑暗的大海摘下眼镜,海滨公园这时还亮着几盏灯,微弱的光打在他脸上,从霍惊云角度看过去,留下睫毛长长的剪影,但孤俊峭拔的身影显得,过于单薄了。
“身体好,没问题。倒是俞教授,白天都穿毛衣的,现在冷不冷?”霍惊云问。
“没事。”
他们沿着直播线路走了一遍,没再往远处走,准备原路折回。
“等等,左右两边的拍摄点位都在公园东南和西南角,两边有更近的出口,没必要绕远那排摆在北边的小卖部去正门,根据赵倩的位置,出沙滩去朔南酒店往西走显然近得多。”霍惊云说。
“这样,阿辉就只能见到背影,假设他说的是真的,他跟赵倩的关系还要再调查,不在场证据也要核实。”俞栎补充。
“不在场证据倒是有,当夜10点他回家时,我就在摊儿上。”后来发生的事,就是两人狗血故事的开端。
4
近10点,霍惊云手机响了,李羽凡打电话来急得跳脚:“霍惊云,大夫开的药今天一点没吃,要挂的水还在架子上等你,老大老二电话你不接,我要被他们念死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呢!”
“要要要,命好着呢放心。这边太偏,车不好打,位置给你,过来一趟。”
“真是给你磕头都嫌不响。穆姨一天十几遍问你情况,我告诉你,光我们传达不是个事儿……”霍惊云把手机挪离耳朵1米。
“你好自为之!”李羽凡“啪”挂了电话,他一个游戏设计总监,活儿都在晚上赶,这几天叫霍惊云祸祸得不轻。
“等咱们走出这片儿地,再散个10分钟步,专车就来了,先把你送下。”霍惊云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