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萝,你虚伪至极,我不过是你用来玩弄的一颗棋子罢了!”
杨萝有些恍然。
“喝茶吧。”司道玄摆了杯茶在杨萝面前。
杨萝抿了一口,又放下了。
“你来找我,有何要事?”
杨萝道:“你科举在既,本不该麻烦你,只是我如今无人可用,还得请你帮忙。”
“你怎么知道,我有人手?”
“你连长平郡主的私事都能打听到,自然准备万全。”
司道玄沉默片刻,道:“什么事?”
杨萝道:“童府有一名女护卫,名叫孟离,童府抄家之时,她应当还在童家,不知是否受了牵连,我想请你帮我找到她。”
司道玄压着跳动的眉心,道:“李姑娘,我想我并没有这个本事。”
“童家抄家,女眷如今都没为官奴,其他的奴仆也都交由官府重新发卖,这些若要追查起来,千丝万缕,只怕不易。”
杨萝不愿意为难别人,司道玄既然拒绝了,她也不勉强。
杨萝起身拍了拍裙摆,道:“我与陈公子之间的事情到此为止也了了,从今往后,还希望公子保重自身,莫要轻易冒险才是。”
“只当是为了陈老板,也为了......陈姑娘。”
杨萝朝他点了点头,径自走出了茶楼。
司道玄手里端着茶杯,半晌都没动作,直到茶水冷却。
街道上已经没有了杨萝的身影。
他是否......太自私了?
他在京城根基尚浅,即便有些人脉,也不能轻易动用。
他同杨萝不过是合作关系,利尽则散,他又在在意什么呢?
荣恩死了,荣齐自然忙得脚不沾地,荣府也人群密集,杨萝不便去找他,思来想去,只能去见一见长平郡主,不知道她是否有法子。
杨萝去了雍王府,底下的仆人一听要找长平郡主,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匆忙把杨萝赶出去。
“去去去,我们家郡主金尊玉贵诸事繁多,哪里是你这样的升斗小民可以随便见的?赶紧走,别叫我找侍卫来轰你走!”
杨萝觉得有些蹊跷,没有和雍王府的下人纠缠,先走了。
刚拐出雍王府的长街,只见一人策马而来,意气风发,来到雍王府门前,将马缰丢给仆从,大跨步迈上台阶。
杨萝避在墙角看了一眼,是王之诚。
下人面脸笑容地迎上去,道:“王将军来了,我们家郡主正在院子里等您呢,您里边请!”
王之诚脸色得意,大摇大摆如同一只横行的螃蟹般冲进雍王府。
杨萝眉头微微皱起,正要走出去找个守卫薄弱的地方潜进雍王府,手臂就被人拉住了。
杨萝偏头一看,竟然是司道玄。
杨萝愣了一瞬,低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司道玄没好意思说,只道:“跟我走。”
司道玄把杨萝拉走了,待到了安全之地,才皱着眉头道:“你来雍王府做什么?近日郡主备嫁,雍王府上下守备森严,你是闯不进去的。”
“长平郡主的婚事事出蹊跷,我有些疑虑,要查查清楚。”
“关于长平郡主的婚事,又另一桩事,或许你会感兴趣。”
杨萝道:“是什么?”
“回茶楼说。”司道玄迈开长腿,在杨萝愣神的时候一溜烟走远了。
杨萝摸不着头脑,方才在茶楼,司道玄不是拒绝了她的请求吗,怎么这会儿又主动来找她了?
真是奇怪。
杨萝跟上司道玄的步伐,回到了茶楼。
重新落座后,司道玄给杨萝再泡了茶水。
杨萝这次倒是没有直接开口,慢慢地啜饮着热气氤氲的茶水,等着司道玄先说话。
半晌之后,司道玄饮尽了第一杯茶,而后丢下一个重磅炸弹,道:“长平郡主,恐怕不是雍王妃的亲生女儿。”
杨萝脑子空白了一瞬,“你说什么?”
司道玄道:“此事原本是秘辛,若非这几年来汾阳侯大张旗鼓地寻人,雍王府又屡屡阻拦露出马脚,我也不会查到此事。”
杨萝道:“此事和汾阳侯有关?”
司道玄对汾阳侯的情感可谓是复杂至极。
当年因司正清里通外敌之事,三万大军惨死北境,关键时刻是汾阳侯站出来整顿军队,以一敌十以少胜多打得北燕节节败退,这才守住了我朝的半壁江山。
汾阳侯原本只是边境一个小卒,因此事一夕之间飞黄腾达封侯拜相,是所有军旅之人崇拜的对象。
这些年,汾阳侯只领个虚衔,不管朝廷之事,只专心地寻找他妹妹临终之际托付给他照顾的女儿。
只是,汾阳侯的这位侄女不知身在何方,汾阳侯找了许多年都未曾找到。
司道玄点了点头,道:“这位长平郡主,只怕就是汾阳侯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