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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血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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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也缓过劲来,怀疑的问:“会、会不会是记错了位置?”

“你是不是先给人证录了一遍口供?后来谢宁……谢府丞带着我和我爹不是又听了一遍吗?你当时在场,两遍口供是否一致?”

“是一致啊,张海邦两回都说自己刚……对呀,他还强调过一次,说跨过月拱门就看到了二公子。这不可能!榕树挡住,他根本不可能看见!白天都看不见的角度,晚上更不可能!”浮生激动不已,猛一拍手,“他在说谎!”

没错,此处正是视线盲点。

那么,在未看到二公子的情况下,张海邦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说他当时正在找孟秋堂,就应该边走边高呼,至少不会刻意放轻脚步声。二公子听到动静,就应该转过身来。

可是张海邦口供却是相反的。他是看清二公子持刀有血后,才大叫,二公子这时才转身。这根本不合理。

念及此处,昨晚没有意识到的另一蹊跷之处也在脑海中蹦现,我脱口即出:“还有,张海邦口供说一进来就见二公子浑身是血。可昨晚你我都见到,二公子胸前血迹布满不假,背后可没有血啊。他一进来,怎么可能看到血迹?张海邦口供明显矛盾。”

我一字一句的说着,周边衙差连连点头。直到最后,韩桂嚷嚷道:“他分明就是在撒谎!卑职这去抓他!”

我摇了摇头。的确,从这些角度分析,张海邦此人定有问题。但据此想要锁定他的嫌疑,还远远不够。

“请来,别用‘抓’。”我叮嘱韩桂,“他毕竟也是官宦弟子,得罪不起。恭敬一些,或也能令他放松警惕,再发现一些马脚。”

韩桂郑重其事的点头,又憨厚一笑:“王小姐真厉害!可惜我朝没有女捕快,否则你肯定是佼佼者!”

夸赞我收下了,但离破案还早着呢,现在可不是自得的时候。

等韩桂走后,我又将目光对准了东边的屋子:“这些房间,都翻查了吗?”

“西边都查了,原来是老师的厢房,书院翻修后大多搬到前面,唯有两个老师还在此居住。但东边这一排……昨晚院长请大人留下说话,耽搁了去孟府的时间,就是因藏书阁内书籍珍贵古旧,平时也只允许老师翻阅,这半年来都没人进入过了。院长希望我们别搜查破坏。”

“你们大人答应了?”

“答应了呀。”

我噎了一下,还是不甘心:“那,浮生,你去守着门,前后都派人守着,别让师生进来。院长说别搜查破坏,又没说不能进去瞧瞧。走走,推门看看!”

“啊?这……可大人要是……”

“没事,咱们悄悄地,别被发现不就行了。”

浮生搔搔头,忽又嘿嘿一笑:“也对,是没事,有王小姐安排,大人不会说什么的。”

旁边几个衙差都傻笑起来。

心口涌上酸楚与不安,我唯有强压下。

这就使得我推开门前还不忘深呼吸调整心态,结果呛了一鼻子灰。

原来院长所言半年无人出入并非夸大,在阳光穿透下,屋中空气里、地面上、摆设上都罩着薄薄一层灰,颗粒都能看到。

屋子中间排排书架上陈列着很多书籍,有的摆放齐整,有的被抽出后随意搁在架子上。但上面也都浮着灰,能看出很久没有人翻动了。

一连走了几间屋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场景,让人垂头丧气。然而,当我推开第六间屋门时,情况明显有了变化——地面上凌乱踩踏的痕迹,相互重叠,相互摩擦。

这是有人进入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痕迹啊!

我和浮生对视一眼,都感觉眼前一亮。可查找之下,书架上、摆设中,灰尘依旧,还是没什么异常。

难道只是有人进来?与案件无关?

恰在灰心时,浮生不慎撞掉了书架边边搁着的一本书,灰尘一下子扬了起来。他被呛得连声咳嗽,慌忙捡起书搁回架子,却在下一秒惊呼出声:“血!有血迹!”

我吓一跳,忙探头一瞧,是本《左氏春秋》。书名埋在薄薄一层灰中,但封皮明显有几个手指印,和浮生捡起它时小心翼翼的两个手指印对比鲜明。

翻过来,暗蓝色的书皮上竟还有个墨红色的血指印。

浮生伸手比划了一下,那指印偏大,似乎是一个男人的大拇指,结合其他指印,应该是右手。

令人瞩目的是,血指印上有一条淡淡的线条,竖着贯穿指印。是这个人的手指头有个线条状的胎记?或者是曾经受伤,而形成的伤疤?

观屋子与书本痕迹,这血迹应当是新的。半年无人进入的屋中怎么会有血指印?莫非真与昨晚的案子有关?

其实,案件查到现在,有一点一直说不通。

昨晚书院后门有人值守,前院全是师生,真凶捅了孟秋堂十九刀,身上肯定布满血迹。可除了二公子,在任何人身上都没有发现。

难道说,昨夜有人在这里换下了血衣?

譬如,所谓的目击者,张海邦?

他杀人后到这间屋子更衣,慌乱间不慎碰下书本,用染着血的手捡起来搁回去,故而留下痕迹。更衣之后,他正巧看到二公子捡起刀子的背影,于是生出嫁祸一计。因事先无准备,他并没有意识到他口供中的位置纰漏。

果然是贼喊捉贼!

等一下,等一下,我虽然想的兴奋,但很快就发现了bug——

我们并没有找到血衣。

假如张海邦杀人后从容更衣离开,还能将血衣销毁,那就不应该有嫁祸之事。毕竟杀完人留在现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会不会是他离开后看到二公子进了这院子,心虚的跟进来?不,那样他就不会忽略视线死角的问题了。

也即,如果他是真凶,行凶和二公子进院子,应该就是前后脚的关系。他根本没有时间销毁血衣。他目睹二公子摔倒、捡刀子,也一定是身在院中才能看到的。

可是,血衣哪去了?

我越想越头疼,竟还发现另一处矛盾点——张海邦的手上也根本没有血迹!

按照紧随他之后进来的目击者所言,张海邦大叫后,他们几人刚好就在第四进院子,立马就冲来了。而二公子口供中,也没有提及张海邦有时间洗手。

我无精打采的出了屋子,坐在廊下发呆。

想错了,想错了。

难道张海邦不是凶手?那他为什么口供有假?又是怎知十九刀的事?这本书上的血迹和昨晚的谋杀案有关吗?凶手在哪里换下了血衣?为什么四下都没有找到?

在无数个问题中,我渐渐意识到,血衣消失之谜,恐怕才是这个案件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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