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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橙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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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轩瞥见我一头雾水,便示意杨捕头细说。

“京城戏曲师门传承,几十年前有个青衣的支派叫做凤派,开创者的名字没问出来。但是却查到,其第四代传人就是田班主。”

没想到当年田班主在京城也算是顶流啊。

杨捕头却摇头:“凤派在青衣这一行中不温不火,田班主在早些年虽然一直登台表演,但也没有特别出彩。后来他年纪大了,就退出戏班子,回乡去了。”

我和谢宁轩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个消息似乎用处不大。

田班主是有正经师承的,这一行也看重传承,但是他也没正式收徒。不过,这和案件又有何关系呢?不管举行仪式与否,死去的离官也是他最得意、传授了衣钵、悉心教导的养子呀。

我正思索着,另一衙差赶来,手中举着个小玩意:“大人,您没料错,房顶上果然有不少划痕。还发现了这个。”

谢宁轩接过来一看,了然颔首。

一截非常短的绳索头,已经被冻得硬邦邦的,外面还有层冰碴子,不过还是能看出它被磨断的痕迹。

“这是什么?”

谢宁轩语气平静,似已看穿:“瑶花班上下并未发现能够得着房顶的梯子,那么凶手把尸体拖上去,就很有可能利用绳索。”

“利用绳索?”

“对,”谢宁轩指向屋顶一角翘起的飞檐,“用绳索绑在飞檐上,背着尸体借力爬上去的。”

“啊?”

“昨日你不也听到了吗?死者脖子上挂着绳索。”

我一惊,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凶手掐死死者后再勒以绳索,并非出于报复心中二次施害,其实就是在死者脖子、腰间都挂上绳索,借助绳索的力量将其抬上房顶。

“瑶花班除了汀汀,都是男子,趁夜背着尸体爬上房顶,以绳索分力,并非不可能。”他指一指手中的绳索头,“这些痕迹,也证实了我的猜想。”

这推断是能站得住脚,但问题是难度不小啊。田叔、班主,还有班子里那几个身材瘦小的哥们,怕是难吧。

一旁的杨捕头连连点头:“所以我们怀疑老四。”

我讶然:“因为他是武生?”

“不完全是。”杨捕头伸手指指向外面,“瑶花班新招了武生,成员也有不少高大魁梧的,徒手掐死离官、爬个屋顶翻个墙,或也不是难事。但是,在案发时段,除了老四都没有时间。何况田叔喝醉也是他作陪,搞不好他就在故意灌醉田叔。王小姐你说,不是他还能是谁?”

“可是,老四没有动机啊?对了,老四的钱财状况查到了吗?他可已经买房买地?”

杨捕头脸色晦暗:“还真没买。自从瑶花班扬名之后,各府赏赐主要是给离官的。班里赚的钱,大家分了之后,离买房买地还有些距离。老四手上的钱也就够在京郊买个小宅子,想让汀汀跟着他做夫人,过上有人侍奉的舒坦日子,还早着呢。”

这么说,老四没有说谎。这个节骨眼杀了离官,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那房顶上有黄符、纸钱之类的东西吗?”

谢宁轩眯了眯眼:“没有。怎么,你怀疑和某种祭祀仪式有关?”

我没说话,但心里的确在打鼓。

其实我最初听到离官被冻硬的时候,倒是想过凶手会不会是故意让离官冻住,从而混淆死亡时间。但细想就会发现不可能,因为离官死亡的时间是比较明确的,证人不止一个。

另外,早春白天尚短,酉正天就黑了,那凶手是杀完人立即将离官运上房顶的,还是等到深更半夜再运?凶手即便利用绳索爬上去,背着个大活人,啊呸呸,背着个尸体爬上去也不是容易事,就一点动静都没发出?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昨天汀汀几人都说回了房间之后再没听到什么动静,可是离官是被活活掐死的,怎么会没发出一点声音呢?他总要挣扎的吧?总会乱抓乱踢的吧?”

我想到了医馆案中的少东家。当时是因为在客栈包间,没什么多余家具,也无生活中的零碎物件,加之楼下聚餐吵吵闹闹,因而勒毙时未惊动他人。

可离官被杀时,小院安安静静,为何也没人听到动静?

杨捕头也露出不解的表情:“是啊,王小姐说的对,这是有点奇怪耶。我去离官屋里看过,堆得满满的,没有多少空地方呀。”

谢宁轩是行动派,当即迈步:“走,再去看一遍。”

离官作为台柱子,他住在小院最大的房间里,一应陈设也都是高级货。雕花大床上粗粗堆着被褥,那质地一看就不便宜;搁挡床和外间的,是一盏精美的屏风,上面还搭着他的几件披风,衣料也价值不菲。

走出屏风,无论是八仙桌及上面的茶点瓜果,还是花纹精美的几把圈椅,都毫无被摔打过的痕迹。一旁还有一个炭炉,里面是上好的精炭,炭灰满满没有洒出来。

靠墙放着一面很大的梳妆台,上面有各种油彩,应该是他化妆的材料。这些油彩如果打翻在地,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清理掉的。

但这满满当当的屋子,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屋子,哪有地方供他挣扎呢?

难道凶手事先下了迷药?

但按照三样等人的口供,离官从离开太尉府到回屋,滴水未沾,而老四买的糕点,三样也压根没送进去。

我认真巡视一番后,推开了窗,窗外正对着小院中心。如果凶手是外来的,见到大院的格局,还真一时半会摸不清离官住在哪个屋。何况,三样住在门房,有人推门进来他就能听见。案发时也不是深夜,那凶手到底怎么避开三样和其他人的耳朵行凶的呢?

这时,久未说话的谢宁轩忽然提出了一个思路。

“王姑娘,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离官不是在他的房间被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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