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停云冷笑道:“凭她们也配和你相提并论。”
卫时雨手上一顿,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暖意,“这两人可是太后派来的耳目?”
“正是,太后始终不放心陛下,否则这两人也不会来了就要往书房去。”
“我还以为。”卫时雨笑道:“太后娘娘是要为如意公主出气,故意送两个人来恶心我。”
夏停云摇头,“太后是女中豪杰,不会为了儿女私情耽误大事。”
卫时雨却不以为然,不过她并未继续争执,反而凑到夏停云身旁,“小公爷,不如今晚你我行了好事吧。如此太后就不能再以你膝下无子为由,非要往府里塞人了!”
夏停云大惊,一把扯过自己的衣服盖在身上,“你这个小娘子!”
“哈哈!”卫时雨笑得花枝乱颤,丧心病狂!
隔日府中并无要事,朝廷却下了道旨意,封吏部尚书赵泽沛长子为襄国公。
卫时雨正觉奇怪,第三日孟太后又下了懿旨,如意公主下嫁襄国公,择吉日完婚。
隆庆帝则令礼部统管此事,孟太后也挣扎着从病榻爬起,操持女儿婚事。
以赵拂为首的世家,为恭贺如意公主新婚之喜,奉上良田千顷,以作公主嫁妆。
卫时雨还从未听过有臣子给公主送嫁妆的。
夏停云却道:“这是孙太傅和赵拂在向太后示好。你可知那赵楚河是何人?”
“他不是吏部尚书的儿子吗?”
“他自然是吏部尚书的儿子,他母亲姓楚,楚家中共有一儿两女,一个女儿嫁给了赵泽沛,另一个女儿嫁给了孙太傅次子。”
卫时雨脑筋飞转,“也就是说这位赵楚河的姨丈是孙太傅的儿子。”
“正是!”
“怪不得孙太傅也要送份嫁妆,原来都是亲戚。”
“不止。”夏停云笑道:“赵楚河的舅舅,就是护军中尉楚县芝,楚县芝只一个女儿,对这位外甥可是当做亲儿子疼爱。”
“啊!”卫时雨这才真正吃了一惊!
“如今你知道太后为何要将公主下嫁给他了?这赵楚河一身牵动数位朝廷大员,太后是想拉拢楚大人!”
卫时雨却不服气,“我怎么听说这吏部尚书之子样貌俊秀,且文采风流,人品贵重,京中贵女多倾慕之,焉知太后不是为了公主后半辈子着想?”
“哎,谁不想嫁个襄国公这样的人物呢?”
卫时雨故作叹息。
夏停云急道:“如意公主本来心悦于我!”
卫时雨阴阳道:“怎么,小公爷后悔了?若是后悔,现下休了我,再迎娶公主也不迟。”
“……”
这已是卫时雨第二次听到护军中尉楚县芝的名字。
此人倒是颇有意思,家中两个姊妹一个嫁给了吏部尚书,一个嫁给太傅之子,他却两边都不站,搞什么中立。
卫时雨倒是真想见识见识这个楚县芝了。
她没料到未过几日便当真见到了这位护军中尉。
起先卫忠兴的一间米铺招了贼,丢了几斗米。入冬后百姓日子难熬,常有偷盗者,卫忠兴也没放在心上,只加强护卫,并未报官。
后来京师盗匪横行,莫说是米面,甚至有人常偷些胭脂水粉、衣裳钗环。
卫时雨担心银杏和丹红,便带着人去胭脂铺子瞧了瞧。
谁知话没说上两句,竟有人直闯入铺子,抢了几盒胭脂就跑。
银杏大惊,连声喊道:“捉贼!”
丹红立时便要追出,卫时雨忙劝道:“别去,这小贼看起来有些身手。”
“姑娘,我去追!”
今日跟着卫时雨的是翠屏,她说了一句,人已跑了出去。
“小心些,别伤到自己,胭脂不值钱的。”卫时雨在后面大喊。
她喊声刚落,恰有几个官兵过来,“小娘子,可是有丢了东西?”
为首这人瞧着五十岁年纪,个子极高,精瘦干练,一双眼如鹰隼,颇有气势。
“是,正是,我家人已然追去了。”
这人一挥手,立时有两个兵士也追了过去。
“娘子且回屋安坐,一时自会将所丢物事送回。”
卫时雨答应了一声,却见这人拿过弓箭,对着那小贼的人影射去。
闹市之中,皆是百姓,虽被那贼人所扰,各个闪避,但毕竟容易伤及无辜。
卫时雨见状,忙道:“大人不可,胭脂水粉不值几个钱,莫伤了旁人性命!”
这人冷笑一声,“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盗,今日定饶不了他。”
他话音甫落,长箭也已飞出,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那长箭竟转了个弯,绕过百姓,直直钉在那贼人背后。
卫时雨哎呀一声,翠屏已欺身上前,将那贼子拿住,随后而去的两个兵士上前将人锁了起来。
卫时雨暗道好险,却听旁边之人道:“小娘子莫担心,咱们楚大人箭术无双,百步穿杨!”
楚大人?
不知为何,卫时雨脑中立刻想到了那位护军中尉,楚县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