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一笑:“我没杀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我一直没舍得杀她呀,我纵容她,包容她几十年,我都没想过杀她,这不,你掉下去了,她也跳下去了,她去救你啊!”
“你胡说!我们掉下去的时候,根本没人跟着我们落下!”朱槿记得清楚。
王松摇摇头:“你们走得太快了,我的人抓着她,她不得挣脱一会儿,她跳下去的时候,你们早就不在清水池了。”
朱槿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她姑姑那样坚强聪慧,怎么没有章法就跳下去救她。
倒在地上的阿勒目光锁在阿曼身上,他嘴形似乎在说着“妹妹”。
他听着王松编出来的谎话,眼底全是恨意。
朱槿他们落入清水池后,王良善被王松叫人死死抓住,王松看着手里的监控,当望见朱槿和龙井逃离清水池后,他看着王良善,好似痛惜不忍,又笑得无奈,说:朱槿逃了,怎么办?那只能是你了,我的好女儿。
没有任何犹豫,他指挥着人,把她扔了下去。
王松叹口气,越演越真,可又不想继续演了:“她被推下去的时候,我有那么些伤心,但又抑制不住地期待,因为我伟大的作品,终于要完成了!”
“我本来是想让你……让你变成这样的!你也是我的血脉!这世上,能帮我做成这件大事的,不是良善,就是你!”
“那个清水池,就是为你们二人准备的,别人都达不到这个效果。”
“我舍不得她,我就想把你放进去,阴差阳错,终究还是我的女儿,帮我完成了心愿!”
朱槿闭眼,她就知道是老东西搞的鬼,她的姑姑,就死在了他疯狂的欲望之下……
她睁眼时,眼中全是泪光,她想象着王良善被人从裂缝中推下去的模样,得多么绝望,多么无助,因血脉相吸,她就被池水宫液彻底包裹,被魔胎的本体吞下,连叫喊声都没有,离开了这个世界。
王松指着脚边上个被龙井诛杀的魔胎尸块说:“你不知道,你们杀的这个残次品,我把它造出来,它还保存着一些良知,我怎么养,它都是吃饱了就不动弹了,它帮我运作着整个西方的禁制,控制着我的人,可是它没有杀意,这不行,这不好。”
“然后,你们杀了它,你们居然杀了它!我太高兴了!”
“它死了,刚被本体吞噬的良善就醒了,就醒了!”
母胎游动着,它充满歉意说:“爹爹……爹爹……不能再保护你了……宝贝要出生了……”
王松回头,盯着母胎下身即将降生的小魔胎:“宝贝,我的小宝贝,我是爷爷,我是你爷爷啊。”
小魔胎在自己的宫壁内转动一圈,睁着双眼看他。
朱槿没有时间听他再说他的伟大论,她盯着这个逆向的除魔阵,如果现在不做什么,那这些除魔师,都会丧命的,那魔胎想要长大,必得摄入人的元气。
“师父,你……还有力气吗?帮我挡一阵。”朱槿握紧自己的除魔棍说。
龙井的风雨已被隔在了阵法之外:“你预备做什么?”
“翼宿。”
朱槿想到了自己从父亲记忆中看过的外婆朱乐用基于翼宿除魔经自创的空间转移。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除魔师就这么成了牺牲品,他们之间还有些人,意识是清醒的,因为王松的血脉禁制,没有人能离开这里,才最终变成这样。”
那些良知尚存的除魔师,他们未曾食用过魔物,只是为了活下去,需要躲在这群人中伪装自己。
她必须用最小的代价让这个阵法失去效力,让小魔胎停止生长。
龙井皱眉接着问:“然后呢?”
“我……”朱槿没敢看他,她盯着那个魔胎,吞吞吐吐道,“小魔胎还没出生,我想转移后,先用阵法困住它。”
“最好别是我猜的那样。”龙井话语含着警示的意味。
朱槿没回应他。
龙井依照她的想法,做了个起伏的手势:“水牢。”
魔胎被四方八方涌来的雨水困住,雨水这回混了神力变成方块,魔胎被浸泡在方块的雨水之中,阵法血迹也渐渐被冲刷干净。
朱槿将除魔棍横在身前,是井宿起势的模样,她万分虔诚,学着记忆中朱乐的结印手势。
她朱家先祖朱菱既然能主七宿之力,那她为何不可,她已然能用五宿之力,应当也不差这个翼宿。
人总是要向前看,她有这追求,她也必定可以!
“翼宿飞鸟,振翅腾飞。”
“会空交错,斗转星移!”
朱槿能感受到翼宿出现后时空交错的撕扯感,她想转移走东西都在她脑海中一一浮现,它们就像一颗棋子,等她决策该选择落在西方棋盘的哪个角落。
她超速思考,该摆在哪里?能摆在哪里?
必须是有助于她除魔的地方……
西方……
白虎神……
神钟!
她凝神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