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便就叫人送过来吧。”温语蓉揉了揉鼻子,扫一眼锅子下面的火,才发现他开了最大的火。火苗裹着锅底,最长的那一撮离手柄很近,她幽幽地说:“是不是煮糊了?”
“呵?”李禹回神,手忙脚乱地关火,厨房里幽幽泛起一股奇怪的焦糊味。
“一起吃?”温语蓉远远看着锅,焦糊味很浓,她觉得不能让自己一个人试毒。
“好。”李禹笑着点头,嘴角快要压不住,只能忍着不回头。
温语蓉去后边橱柜拿了干净碗筷出去,又从冰箱里翻到一罐酱菜,倒在碟子里,一并摆到桌上。
两人坐着喝粥,一口一股焦糊,一口一个不吱声。
这粥喝得两人都愁眉苦脸的,若不是酱菜掩了点味,真不能忍到最后一口。
喝完粥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温语蓉把李禹推出厨房。她将热水倒进锅里,浸着下面的焦糊米粒,打算等泡软了再清洗。
“我洗。”李禹不甘地望一眼水斗,感觉自己又干了件坏事。
“不用,我会处理。”温语蓉说一句嗓子疼一阵,现在是多一个字也不想说。
“我会洗呀,不会把碗砸了。”李禹不甘地咕哝,走到客厅,拿过药和温水给她。
“现在不好处理,你别管了。”温语蓉接过药,一颗一颗艰难险阻地吞。
吃完药,李禹让她去洗澡,等她出来的时候,轻车熟路地替她吹干头发。
吹风机声太响,两人谁也不说话,一个打着哈欠坐在椅子上,一个一丝不苟吹干每一根发丝。房间里吹风机声“呜呜呜呜”,热风一阵一阵往头皮上刮,就几分钟的时间,温语蓉背后又出了一层细密密的汗。
这么虚了?温语蓉内心不爽,澡白洗了,指不定待会还得发汗,又要洗澡,好烦。
“去睡会儿。”李禹关了吹风机,监督她上床睡觉。
“回吧。”温语蓉靠着靠垫,窝在被子里说。
李禹坐在床沿,撇撇嘴不满道:“这就赶我走呀?”
“一天一夜了,我让你回去好好休息。”温语蓉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伸手,摸摸他脸颊。
“我想陪你,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李禹摸着脸颊上的手,凑近她,垂眸低低地说:“这次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原谅我,若是将来还有以身犯险的事,我去。”
温语蓉抿了抿唇,眼角微微泛红,欠身,轻轻吻了吻他唇。
终于获得回应,李禹难掩释怀神色,情不自禁地压过去,手指穿过她后颈发丝,深深地吻上去。
“唔。”温语蓉蹙眉,接吻产生的吞咽提醒她刀片正在拉喉咙,她遭不住,果断侧脸让开,紧急避险。于是李禹的的吻还没完全落实,就扑了空,划过她脸颊,点在颈窝,着实有力。
“……”李禹无语。
“喉咙疼。”温语蓉哑着嗓子说。
李禹抬起手,摸摸她白皙的脖颈,吻就落在颈侧,细细地吮。
温语蓉只感觉一阵战栗,下意识吞咽,再次感受刀片拉喉咙的快感。她没辙,扯着李禹头发推开他,指着自己喉咙的位置,瞪着眼睛以示不满。
“唉。”李禹叹口气,望着她粉色的唇瓣,又看看白皙的脖子,哪里都不能亲,让他略感不爽。
“消失。”温语蓉咕哝。
“行,遵命。”李禹轻笑,忍不住又亲了亲她脸颊,起身,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才恋恋不舍地说:“那我回了,晚点再过来陪你。”
“明天来,没事的。”温语蓉想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不想他赶来赶去。
李禹想了想,无奈说:“行,明天过来。晚上有事电话我,我号码你存好了吗?”
“你没打过我电话呀。”温语蓉感觉他明知故问。
“打给你,这样你打开手机‘最近通话’,第一个电话号码就是我的,可以直接拨打。”李禹边说,边当面给她打电话。
床头柜上的手机闪了一闪,李禹瞥一眼,一个字一个字读:“鲤、鱼、精。”
“……”等温语蓉想起这一茬,已经晚了,她又下意识吞口水,痛苦加倍。
“ε=(?ο`*)))唉,也不给我起个好听点的绰号。”李禹摇头,刮她鼻子:“好了,鲤鱼精走了,有事打给鲤鱼精。”
温语蓉看着被面,心虚地挥挥手,敷衍再见。
“药在桌上记得吃,睡醒了体温也量一下,把度数拍照给我。”李禹不舍得走,碎碎念:“晚点给你送饭,好好吃完。有任何情况,敲你周围三户的门,他们会帮你。”
“人还没撤。”温语蓉听得脑壳大,随口说。
李禹站在门口解释。“把房间里的东西处理完就撤了,估计也就月底。好了,回了。”
“拜拜。”温语蓉看着他出去,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传来开门、关门声,李禹终于回去了。
真是折腾的一天。温语蓉叹口气,觉得有些乏了,便挪开靠枕,舒服地躺下,缓缓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