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
一声稚嫩快乐的呼唤,叫住了正要进校门的林舞云,再一低头,小细毛炮弹一样投了过来,紧紧抱住老师腰间。
细毛妈妈在后头追,追至跟前,连连喘气,与林舞云打招呼:“林老师,早啊!”
“你也早。”
细毛妈妈斟酌几秒:“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恭喜。”
林舞云轻轻摸着细毛的辫子,似乎是嗯了声,好像又没有。
细毛妈妈向来不善言辞,揪着手,暗恼不该多嘴。
林舞云化解尴尬:“到时候,来吃席。”
细毛妈妈哎了声,不自觉去看一旁的水果摊。
哦不,那里已经没有水果摊。
林舞云也看过去,目光与细毛妈妈碰了一下。
恍然,原来除了自己,还有人在怀念那个时候。
林舞云扬起得体的微笑,不想叫人看出来,低头问小细毛有没有忘记带舞蹈鞋。
她看起来是那样平静、满足。
细毛妈妈一直看不懂林老师这个人,有的时候你真的感觉与她很亲近,可一转头,她又无情得令人害怕。
这家店一夜之间就没了,怎么没的?人去了哪里?林家是不是动了手脚?
谁都不敢提。
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细毛妈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其实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林老师。
为了保全自己,毁掉那样好的江老板,丝毫没有愧疚的林老师。
细毛妈妈低头往外走,觉得还是要忍一忍,到时候,还要跟着一起去北京,要带细毛去看天.安.门。
同一时刻,牵着细毛往里走的林舞云停了下来。
抬头望天。
海边的夏天很长,她一贯苦夏,这一夏又该怎么度过?
她不知,她即将度过这一生最漫长的夏天。
*
晚饭是在赖杰那吃的,吃过饭,林舞云去了趟洗手间,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一出来,赖杰就蛇一样地缠住了她。
“晚上住这?”
林舞云闭了闭眼,无法拒绝。
做了夫妻,这种事躲不过的。
见她不反对,赖杰高兴地牵着她进了卧室。
男人伏在身上,一耸一耸地用力,林舞云偏过脸,双手死死攥着床单,她很痛,仿佛身体被割开的那种痛。赖杰却很有兴致,与她说起身边有个要好的兄弟喜添贵子,中午在富贵楼摆酒一百多桌。
林舞云快要呼吸不过来,只希望快点结束,根本没在听他说话。
赖杰凑在她耳边:“小云,我们也生个孩子吧?”
孩子。
林舞云忽然回神,不受控制地警觉。
赖杰粗喘着,重重揉她,有些不满:“怎么还这么干?”
林舞云实在受不了,脚后跟蹭着床垫猛地往后一蹬,同时用力一推,拉开了与赖杰的距离。
她的脑海闪过一道电光:“你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