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林舞云在身边,赖杰就觉得自己还是年少时的自己,没有失去本心。
“那你爱我吗?”赖杰问。
林舞云弹了弹烟灰,毫不犹豫:“阿杰,我们都不是小孩,该长大了。”
爱不爱的,没那么重要,没有也能活。
她对赖杰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去找他,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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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杰让律师撤销起诉,特地到国外买原石,请了有名的工匠,要打造一枚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婚戒。
林舞云看过那块石头,很通透的粉钻,但她并不缺少首饰,嫌那么大的尺寸累手。
赖杰见她兴致缺缺,心生一计,问她还想不想回去上课。
林舞云只说:“我还有个比赛……”
“我知道我知道。”赖杰柔声哄慰,“我知道该怎么做。”
恰逢林家祭祖,祠堂灯火通明,流水席请了三天三夜,这期间,赖杰牵着林舞云站在林宗堔与阿梅之后,忙碌时也一同招待宾客。
他面带红光,待林舞云柔情蜜意、殷勤周到。
众人看明白形势,往日的流言蜚语销声匿迹。
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家与赖杰拆不散,林舞云依旧是鹭洲惹不起的千金大小姐。
邱香香看不惯林舞云那副高高在上的气质,拽着赖杰说:“你装装样子就行了,现在是他们扒着咱们家!咱们有底气!”
赖杰拂开她的手:“妈,我想跟小云好好过日子。”
邱香香都气笑了,家族联姻那么大的事,你却只想着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这门是说关就能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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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清与远道而来的客人寒暄,提及长子,只说还要历练,不及自己年轻时的三分之一。
倒是特地介绍了林舞云:“我这个小女儿从小就优秀,学习全靠自己,生来有才,现在是小学老师,很受校长器重。”
林舞云隐约听见,回头看,看见父亲的微笑。
看见母亲扬眉吐气地仰起头。
即使他们明知道她要嫁的,是赖杰这样的人。
第二天,林舞云穿着哥哥赠的新衣、赖杰送的限量包包去学校,那件事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这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叫江海的男人。
同事们若无其事与她打招呼,还订了回归蛋糕;那些退出舞蹈队的学生又来递入队申请,深怕老师不同意,神情怯怯。
林舞云哪里舍得为难孩子,笑着挨个摸脑袋,让他们下午训练不要迟到。
打电话让凯叔将早准备好的小礼物拎上来,同事们人人有份,女生是一管名牌口红,男的则是进口钢笔。
刘校长的那份是林舞云自己送去的,不知为何,抬不起头。
校长依旧那样松弛,谢过收礼,乐呵呵:“还没用过这么高级的钢笔,得空要练练字了。”
林舞云多嘴问了句:“门口的店,决定租给谁了吗?”
校长说:“不着急,先放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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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杰问:“小云,以后我能去你学校吗?”
林舞云摇头:“去那干什么?你每天没事做是不是?”
赖杰也不强求,呵呵笑着:“那我在家等你。”
他进出林宅比从前更频繁,渐渐整个鹭洲的声色场所都知道,赖家的少爷收了心,变了个人,真要当二十四孝好老公。
赖杰也不怕别人笑:“我和林舞云,青梅竹马天作之合,奔着一辈子去的,自然要好好待她。”
他这份要奔着一辈子去的自信到床上便没了踪影,林舞云每一次都很干,像条死鱼,动都不动。
她的反应令赖杰很伤自尊,但此时,他认为,还有很多的时间,他和她,会比现在更好。
身边的酒肉朋友都是联姻结婚,他看腻了那些假模假式,不愿自己最后也是这样,睡一张床,却隔着心。
日子都是过出来的,从前他们那么要好,以后也会是这样。
女人的心,都是捂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