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听了,一个鲤鱼打挺,骄傲告诉哥哥:“你让我九点起床吃鱼翅我不一定来,但你说六点拜拜我四点就准备好了!是吧,林老师!”
林舞云更骄傲:“那你输我,我都熬夜打牌两点就位。”
小弟受教:“我要向你学习!”
两人一来一往,江海没听过这种说法,淡笑摇头。
他四处看了看,扎了个马步,底盘很稳,抱起发财树小心挪到门外——
那是一个宽敞的,能顶着天光的好位置。
虚心请教:“多久浇水?”
林舞云摸摸土:“见干见湿。”
江海耐心伺候着,浇完水将树干上系的红布条又整理了一下。
这红色,与林舞云的锦旗一般漂亮。
林舞云看着江海,提起唇角,很高兴他也有了属于自己的锦旗。
有车在她身后鸣笛,笛声厚重,林舞云回头一看,惊喜极了,顾不上江海,一溜小跑上了车。
那是一辆加长版轿车,比往常来接她的更加气派。
赖保安从金凤店里吃面出来,剔着牙羡慕:“我们小云老师哦,命好,当年订婚宴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路边乞丐都吃胖了。”
小弟震惊:“她订婚啦?”
赖保安也很震惊:“你不知道?”
小弟捶胸:“靠,老子的龙虾!”
赖保安安慰:“结婚宴你肯定能吃上。”
小弟很急:“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赖保安:“快了吧,听说当时要不是林老师岁数不够,是要直接办婚礼的。”
江海很意外:“那么小?”
赖保安见怪不怪:“我们这里的女孩子差不多都这样,而且这桩婚事是林家与廖家强强联手,早晚都一样。”
江海转头看了眼那辆车,车窗是防弹的。
小弟好奇:“车里是她未婚夫?”
金凤摇头:“那是她哥的车。”
小弟:“她老公怎么不来接她?”
金凤:“不知道。”
*
车里,林舞云拉着林宗堔的手,快乐着:“哥你怎么回来了!”
林家在新加坡办了新厂,林宗堔今年大部分时间都在那,本来中秋才会回来。
林宗堔见完客户直接上的飞机,此刻一身正装,拉起妹妹的手检查指甲:“回来看看你。”
林舞云缩回手,有些撒娇的抱怨:“我都跟妈说了不要告诉你……”
林宗堔未有言语。
林舞云微顿,随即笑着懂事道:“爸妈年纪大了,这些小事忘了也不奇怪。”
林宗堔无法掩饰,他直至今日才回,确实是家中无人提及小妹遇险,是族中表叔与他饮茶时关切慰问才知晓。
林宗堔将在机场选的项链送给小妹,林舞云欢喜收下,兄妹俩都已习惯,其他的均不细究,微不足道。
林宗堔透过墨黑的车窗看了看,问:“就是他?”
林舞云恩了声:“我有好好谢他,哥我们走吧,妈肯定等你吃饭。”
林宗堔却下了车,走到摊前。
他看清江海额角弥漫的疤痕,伸出手:“江先生,请让我表达一下感谢,有什么能帮忙的,尽管开口。”
金属袖扣的流光划过江海的虹膜,他亦伸出手,交握:“应该的,您太客气。”
小弟在一旁屁都不敢放,被林宗堔的财神爷光芒震得十分局促,只能盯着江海裤腿。当他顺着那双大长腿一点点往上看,看清面对面站立的两道身影,惊觉他大哥论气场一点不输林家老大。
小弟又去看跟着下了车的林舞云,挺能说会道的一个人,站在哥哥身边变得格外乖巧。
林宗堔也不急在一时,诚恳道:“以后有事你说话。”
江海:“真的不用。”
回家的路上,林舞云安静看着窗外街景,林宗堔让司机把挡板升起来,无声地抚了抚林舞云的肩膀。林舞云朝他笑了笑,眼底还有未收拢的情绪。
虽然都习惯了,但这种有人担心的感觉还是令人无法割舍。
林宗堔提起其他:“听说你不接阿杰电话?”
林舞云的笑落了下来,不肯说。
林宗堔便不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