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沈先生似乎有点误会,解释了几句耽误了点时间。让你等久了?”时晚有些歉意,“我看你没怎么吃,我让人再点些餐送点回家?”
萧霖睿目视前方地道路,没有回答。
气氛有些低沉,直到下车,两人都没再开口。
萧霖睿关上家门,换鞋也不记得,径直往里面走。
时晚拉住他,看他脸色发白,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淋雨身体不舒服?”
她身上的香水味随着她的动作若有若无,可萧霖睿只觉得那味道刺鼻至极,激得他几欲作呕,他反应巨大地后退一步,躲开她的靠近。
“阿睿?”
“我没事。”他低哑着嗓音,几乎快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我去煮点姜汤去去寒,你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下来,好不好?”
时晚皱了皱眉:“你真的没有不舒服?我让家庭医生过来?”
“真的没有,你快去吧。”他催促着,然后脚步略显急促地往厨房走去。
时晚看了眼他的背影,没再追问。
等她再次下来,桌上已摆好了飘着热气的姜汤。
萧霖睿走近她,接过她手上的毛巾,替她将湿发擦干。
“你自己喝了吗?怎么脸色还是这么差?”
他抱住她,终于再也没有属于别人的味道,是一直以来属于她的香味:“喝过了。”
“晚晚。”他将脸埋进她的颈窝,“祁景云走之前跟我说了一句话,你能帮我解惑吗?”
他祈求能得到一点安慰。
就算有其他人会暂时分走她的心神,他也希望他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能让他坚信他在她心中是谁都无法撼动的位置。
时晚侧过头,难怪一直怪怪的,原来还是祁景云的事,她还以为他是在意沈知渊。
“他说了什么?”
“他说,即使你现在喜爱我,愿意为我抛却生死,但等你玩腻了,就会抛弃我。”他闷闷地道。
时晚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别听他胡说。”
“是胡说吗?他说,你为我不顾生死?”他紧接着问,原来是胡说的吗?
时晚愣了一下,想到了上次的大火,不顾生死?大概是指这个。
“晚晚?”
“嗯,别听他胡说八道。”时晚放下杯子,拍拍他的手,“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萧霖睿失落地松手,原来又是他自作多情,他还要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几次?
“你去忙吧。”他该死心的,他谁都比不上,就是现在的名分,也是他死缠烂打算计来的。
时晚握住他的手臂,拦住他,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又哭了?”
“我很无趣,对不对?”他似乎想到了刚才的饭局,她跟别人谈笑风生,可自己一句也插不上。
时晚有些迟疑:“你是听到了什么?”
“听到了什么?”他问,“那个人也说我无趣?配不上你是吗?”
时晚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扯过纸巾替他擦掉眼泪:“阿睿,别人的话你不用在意,也不用放心上。”
他拉住她替他擦眼泪的手,泪珠再次滚落下来:“可是你也这么认为是不是,我不会说话,不会哄人,也不会讨你欢心。”
“没有。”时晚不厌其烦地解释,“你什么也不用做就已经让我很喜欢了。”
“骗子。”揪疼的心似乎被抚平了一些,他明明知道这是哄他的。
他还是忍不住说:“刚刚在饭桌上,你也没有帮我。在你心里,他们都比我重要。”
“你。”时晚被噎住,她都快跟不上他的心思,“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你跟别人比什么。”
“还有刚才桌上,你不是占上风了吗?”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吵架还要找人支持。当然后半句时晚没敢说,说了那就真是要闹翻天了。
“我占上风了吗?”他反问,明明是他输了。想着泪珠掉的更急,蜷缩的指节开始泛白,他绝望地说,“你答应过我,不带乱七八糟的人到我面前。”
他可以不管她在外面怎么样,可她为什么还要把人带到他面前羞辱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时晚放下手中的纸巾,重新抽了一张,抬手替他擦泪,“我真的一开始没想起来是谁,但模糊有印象这是沈氏的独子,他的画确实出名。”
“后来才想起来他说的那次画展,真的就这么见过一次,还是在认识你之前。后来他出国了,我们之间也没有联系。”
萧霖睿含着泪珠看着她,迟疑地皱眉:“只是这样吗?”
“阿睿,我不知道还要怎么样解释,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连对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时晚摸了摸他有些微凉的脸颊,“别想着这件事了,上楼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不哭了,你眼睛才好没多久。”
“嗯。”他湿濡的黑睫颤了颤,还带着厚重的鼻音,看起来楚楚可怜。
时晚起身吻了吻他的眼角:“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去书房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