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Tina回身,示意他赶紧干活。
程宿还想说点什么,办公室从里面被打开,他立刻噤声,抬头看去:“先生。”
萧霖睿透过会议室透明的玻璃,看到里面忙碌的时晚,将食盒递给Tina:“你给她送进去吧,让她按时吃饭。她要不想吃这个,就给她点些别的。”
Tina接过餐盒,无奈道:“时总哪里会听我们的。”
她悄悄看了眼会议室的方向,低声道:“先生,您可救救我们吧,这一上午光是高层就有好几位被训斥了,整个总经办都不敢喘大气。”
萧霖睿同样看向会议室的方向,低落地垂眸,她大概更不想看见他,他去只会火上浇油。
程宿将Tina手中的餐盒拿过来,重新塞回萧霖睿怀里,大着胆子推他往会议室走:“先生,哄人要有耐心,我们可是盼了你一上午来救火。”
小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晚抬头,程宿立刻机警地撤退,临走时识趣地将门关好。
萧霖睿回头,罪魁祸首早就跑得影儿都没了,他踌躇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往里走去,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他默默将餐盒打开摆好,饭菜的香气飘散在小会议室内。
“晚晚。”他看着她认真工作的侧颜,心里升起挫败感,不得喜欢,惹她生气了他也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哄她开心。
时晚停下敲打键盘的手,转过椅子,正对着他。
他注视着她的黑眸泛起浓雾:“你教教我,你生气了我该怎么哄你,好不好。”
她总是轻易就知道该怎么哄他,可反过来,他总是无能为力,难怪自己总不讨她欢心。
时晚看了眼时间:“你要整个下午都耗在我这里吗?”
萧霖睿眸光颤了颤,脸上的血色褪去,心被揪起,修长的指尖微微蜷缩。
“我......”他动了动唇,却说不出完整的语句。
时晚冷眼瞟了眼外面探头探脑的人,拿过一边的遥控器,透明的玻璃顷刻被遮挡。
“你不喜欢我在这,那我去公司楼下等你。”他的目光有些无措地不知道该落在哪儿,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该站起来,不要再呆在这惹她厌烦。
“怎么,担心我私下见祁景云吗?”时晚平静地看着他。
萧霖睿忙摇头:“不是,晚晚,我......”
他想了想,退让道:“那我回家等你,好不好?”
“别...”别这样对我,不要用这样冷漠的态度对我。
她看着他站起身,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打算这样红着眼睛出去?”
萧霖睿停下脚步,低着头,嘴唇紧抿。
“阿睿,这话我只说一遍。”时晚站起来,“如果你觉得我利益至上,态度又高高在上,我不否认,但是对你,我自认已经拿出了所有的耐心和真心。所以你最好认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用在我身上加什么美化的滤镜,我只是个普通人,合则聚不合则散。”
他慢慢抬眸,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嘶哑:“那只是气话。”
他从不认为时晚是个利益熏心的人,不然没有最初他们的相识,也没有他对这段感情的陷落。
他赌气地说她心里只关心公司,只是想要自己在她心中争赢一切,他幼稚地自私地希望霸占住她的心,他要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他不是真的觉得她高高在上,他只是害怕她的冷漠和疏离而口不择言。
“气话也好,真心话也罢。说出口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我无法保证我能永远理智地看待我们的关系,理智地处理你的情绪。”实际上她已经不理智了,她也会生气,伤心。
“我不会再口不择言了。”他站在原地,祈求地看着她。
时晚明白,也许这么对他有些苛刻,气头上的时候,她自己也未必能保证绝对的清醒理智。
“还有,我们之间的事,别把别人扯进来,我不希望我们每次一吵架,祁景云这三个字就隔阂在我们之间。”
他抿唇,微不可查地往后退了退。
“这个要求很难?”时晚自然留意到他的抗拒。
“是你。”他的声音颤抖。
时晚安静地等着他把话说完。
“是你一直在提醒我他的存在。”她以为,他很乐意提祁景云这三个字吗,如果可以,他希望抹杀所有关于这三个字的存在。
可这个人占据她数十年之久的岁月,占掉她所有的青春和回忆,他连抗争几句都不配吗?
时晚一时有些沉默。
“你能忘了他吗?”他反问,又觉得自己问的可笑。
时晚叹息:“阿睿,别再介意他了,他对我来说只是过去,你才是我的现在和未来。如果非要做比较的话,你对我来说远比他重要。”
“真的吗?”他红着眼,认真又渴求地想问她,如果有一天,是我遇到了困难或者危险,你也会为了我不顾一切吗?
“真的。”她不厌其烦地肯定。
他似乎是默认,转而又小心地问:“那你还生我气吗?”
时晚真觉得这是命中的克星,让人又气又心疼:“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