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珊见时晚进来,立刻闭上嘴不敢出声。
“有什么事跟我说吧,你哥哥要安心修养,才能准备手术。”
萧灵珊忙站起身,慌慌张张道:“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找嫂子也是一样的,我想起我还有通告,就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她便如受了惊的兔子,逃窜般离开了病房。
萧霖睿坐在病床上,听着她慌乱的脚步声,而后是关门声。
他这么聪明,不难察觉:“灵珊的事,跟你有关系?还是跟我们有关系?”
时晚叹了口气:“她只是误会了。”
“误会吗?”他的脸色渐渐苍白,犹如被刺中心中最敏感的痛点,语气忍不住尖锐起来:“你该藏好你的情人,至少别出现在我家人面前。”
“灵珊只是听了些谣传,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时晚沉下脸色,却依旧耐心解释。
“是谣传吗?还是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被正好撞破?谁敢在你的背后传这些东西给灵珊?”
“我这几天不是在你身边,就是忙公司的事,哪来的时间跟别人在一起?司洛屿的事情我说过,我跟他没有任何过界的关系,不过是吃过几顿饭。你撞见的那天晚上,只是严智阳耍了点小手段想讨好我,我一根手指也没碰他。”
“讨好你?时总,有多少人为了讨好你往你床上送人,你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吧?”他几乎歇斯底里地质问,握紧的拳头,指甲几乎嵌入血肉,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时晚看着他,觉得自己疲倦极了:“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谈。”
说完,她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你站住!”
病房门被猛然拉开,时晚正要出去,却看到门口的萧灵珊,她落了手机在病房,回来取却听到了哥哥和嫂子的争吵声,被吓的瑟瑟发抖,眼眶通红。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别吵架,我不是故意的。”犹如撞破父母吵架的孩子,她此刻无助极了,她的本意只是不希望哥哥收到伤害。
“灵珊,这是我跟你哥之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别多想,你陪你哥哥待一会儿。”
“不准走。”萧霖睿追过来,却被床边的凳子绊倒,狼狈的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时晚吓了一跳,离开的脚步顿住,疾步回了病房。
萧霖睿死死扣住时晚的手,眼眶猩红,只恶狠狠地重复:“不准走。”
“我不走,伤到哪里了?”时晚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血迹,忙拉开他的手指,“灵珊,去叫护士。”
“哦,哦,我马上去。”萧灵珊像是被吓懵了,这才反应过来。
她从没见过哥哥这么失态。
时晚费力地将地上的萧霖睿扶起来,坐到床上,撩开他的裤腿:“还有哪里受伤吗?”
似是知道她不会再走,失控的情绪稳定下来,随她检查自己的身体,只用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的衣角。
好在除了手上,只是膝盖上有些淤青,护士来简单处理了一下。
时晚也没让萧灵珊多待,只是温和的安抚了几声,让她早点回去。
病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
这两天,时晚只觉得心力交瘁,她颓然得坐在床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很厌烦是吗?”她久久没有言语,他忍不住低声自嘲,“你想去谁那里,新欢还是旧爱?谁又把你的心思勾走了?”
时晚抬眸,望着他,知道他不相信,还是忍不住说:“我只有你啊。”
“别再骗我了!”他豁然放开她,表情控制不住地狰狞,“别再骗我了,看我这样低贱狼狈,你很开心吗?”
“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我哪里做的不好,哪里不如他们?”愤怒过后,巨大的自厌几乎要将他吞没,他咬牙忍住喉咙口的哽塞,通红的眼眶却藏不住此刻的哀绝。
时晚站起身,走近他,附身拥住他,敛下跟着红了的眼眸:“阿睿,你很好,没有比不上任何人,我没有哄骗你。”
“可我不敢相信了。”他无力地闭上眼睛,一次次的退让换来的只有她的漠视,他已经无法克制无时无刻的疑虑惶恐和愤怒。
“那我让司洛屿解释给你听。”时晚也毫无办法,索性拿出手机,开了免提,打给孙特助。
“时总?”
“把司洛屿的联系方式给我。”
孙特助顿了顿,差点没反应过来是谁:“稍等,时总,给我10分钟,我去查一下。”
“嗯。”
萧霖睿抬手,抓住她手腕,嘴唇翕合,却说不出话来。
堂堂C&Y的董事长,一把手,半夜去找人求证这种事,无论是不是事实,传出去都会被人笑掉大牙。
可私心里,他说不出拒绝。